翌日,整兵出發。
一隊朝東,往原棲峽穀的方向前進;另一隊朝西,繞道綠水、遼江兩城,最後到達南襄。
一路上,兩軍皆以全速向前而行,他們甚少休息,隻因心中都被一個念頭支撐著,而這個念頭,也使得他們一直都處於一鼓作氣之態。
他們年前便來了邊境,如今已是芳菲四月,不知不覺就是半年,而這半年,他們攻占了北原三分之二的城池,還有那三分之一,相信要不了多久,也會成為大晉的囊中之物。
一路行軍,無人抱怨一句,亦無人落後一尺,他們精神矍鑠、意誌頑強,每往前一步,他們的信心便堅定一分。
午時末,大軍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原棲峽穀。
蕭君燁下令讓大軍暫停,並原地休息一會兒,自己則信步走向穀口。
經湛三兩步追上他:“阿燁,你在此等候,我去前方探路。”
嚴勵行隨後也跟了上來:“我與阿湛一起去,你就在這裡等消息便是。”
蕭君燁哭笑不得:“你們倆夠了,我又不是易碎的珍寶,怎麼就不能去探路了?”
經湛依舊攔著他:“穀中情況你不了解,那便不能輕易進去。”說罷,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嚴勵行拍了拍他的肩:“阿燁,你是主帥,我不能讓你受到任何危險,聽我的,你就信我這一次就好。”話落,也龍行虎步走入穀內。
蕭君燁則打了個響指,隨後信極、信軒便走了出來:“你們倆可否能飛上這陡峭岩壁?”
兩人看了看,點頭:“應該可以。”
蕭君燁眯著星目:“身上可有帶防身的藥物?”
“有。”
“那好,你們悄無聲息上去打探一番,若是有發現,那就用藥秘密放倒那些人,若是沒有,那便最好。”
“是,主子。”話落,風一般沒了身影。
唐鈞桀這時才慢慢悠悠走了過來:“阿燁,我觀這岩壁,不似善類,所以我也上去瞧瞧。”緊接著,身形一轉,便不見了人影。
莫要怪他疑神疑鬼,因為他從來就不相信北人,而這峽穀中,兩道天然的岩壁便是最好的屏障,若是對方趁著他們走到中間時使壞,那麼大軍多數是逃不了的,屆時肯定傷亡慘重。
想到這裡,他又往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並邊走邊抬頭看向兩邊的岩壁。
約摸一刻鐘後,穀中探路的經湛和嚴勵行一前一後走了回來。
“峽穀中並無不妥。”經湛說。
嚴勵行也點頭應和:“的確無不妥,隻是穀道狹窄,隻能容兩人同時騎馬而過。”
三人撤回到穀口,蕭君燁才說:“鈞桀、信極、信軒上岩壁打探消息了,確認無事,再通過不遲。”
經湛笑了笑:“小心駛得萬年船,兩軍對戰,最不能疏忽大意。”
嚴勵行抬頭看了看兩邊岩壁,又轉身看看井然有序坐下休息的大軍,道:“阿燁,我有個主意,不如當不當說?”
“有事直說,千萬彆隱瞞我。”
“是這樣的,這段峽穀目測有十裡路,而我和阿湛並未走到頭,萬一峽穀的出口有埋伏,而我們又帶著全部的大軍走入了敵人的包圍圈,那樣我們便再無援軍支援了。”
“那你說怎麼辦?”
“咱們先帶一千大軍入穀,順利通過後,以響箭為信,如此,既能確保安全,又能保證後有援軍。”
經湛笑著說:“到底是沙場殺敵的小將軍,主意就是多。”
“你以為阿燁當真想不到這點?他隻不過是等著我來說罷了。”
一個時辰後,岩壁上先後飛下來三人。
唐鈞桀說:“我們仔仔細細、反反複複搜查過岩頂,均無任何發現。”
蕭君燁微微蹙眉:“這麼好的機會,北原軍不應該會錯過啊!”
“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兩邊確實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嚴勵行也皺起了眉頭:“不應該啊,宇文境斷了一臂,宇文譽肩胛骨中了一劍,我爹還殺了他們的一員大將,難道他們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了?”
唐鈞桀雙手叉著腰:“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家小心為上。”
四人根據計劃,先領一千大軍穿過峽穀,等順利通過後,以響箭為信來通知餘下的大軍。
孟星瀚本是要同四人一起先入峽穀的,但蕭君燁說他要留下做後盾,以備不時之需。
就這樣,蕭君燁與嚴勵行身騎駿馬、並肩而行為大軍開道,後麵的禁軍部分手持盾牌,部分手拿長槍,有條不紊緊隨戰神之後。
這個峽穀呈倒葫蘆形,越往裡行,越蜿蜒狹窄,幸而能一次容納三四人並肩而行,否則還真是不妙。
就在大軍要穿過峽穀時,倏然,咻的一支羽箭從穀口射來,幸而蕭君燁反應迅捷,長劍一揮,羽箭便穩穩掉在了地上。
他星目驟然冷卻,並如鷹隼般盯向穀口,語氣更是森然可怖:“有種偷襲,不如大大方方的現身一見,如此本王還能高看你一眼。”
宇文灝從容的從暗處走了出來,唇邊噙著冷笑:“蕭君燁,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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