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又三日,搜尋範圍擴展了一倍不止,他卻猶如人間消失般,讓人無法找起。
江水湯湯,君在何方?沉魚憔悴,憂心惶惶。
雨若看著波瀾壯闊的江麵,心卻在一點一點沉入穀底,她輕輕自言自語:“蕭君燁,你到底在哪裡?”
此話隻說了一半,後麵那一句,她沒有說出口,因為,思念無言寄江海,訴與誰來都是愁。
顧曜廷悄無聲息站在她的身旁,星目眨也不眨的看向水麵:“糯糯,你,是不是很失望?”
雨若扭頭看向他的側顏:“大海撈針罷了,失望希望各參半。”
顧曜廷淡淡一笑:“你何必欺騙自己?我能看得出來,如果你再找不到他,你一定會崩潰。”
“倘若一直找不到他,那便說明他還活在這個世上,真正會讓我崩潰的,是此生再也見不到他。”
顧曜廷剛要開口,那廂信漢、信軒便飛了回來:“王妃,屬下剛剛與信漢飛過了那片密林,在林外十裡左右發現了一片竹林,林中隱隱有間屋子,屬下不敢貿然前去打擾,遂回來稟報。”
聞言,雨若顧曜廷快速對視了一眼,問:“你倆確定沒看錯?”
信漢無比堅定:“屬下肯定沒看錯。”
雨若心中瞬間照進一絲曙光:“宴哥哥,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顧曜廷微笑點頭:“好。”
信漢想了想,道:“王妃可要屬下集合暗衛一同前往?”
“不用,你們就留在原地等待,倘若我們三日之內沒有回來,你便集合暗衛和士兵一同前去不遲。”
“屬下遵命。”
顧曜廷看著那片密林,犯難道:“糯糯,你該不是還想飛過去吧?”
這話另含弦外之音:隻飛一小會可以,可要穿過那一大片密林,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身板能吃的消麼?
雨若微微一笑:“的確是要飛過去的,不過此飛非彼飛,我們要先去馬車裡拿件東西,而後想飛多久都可以。”
“你還藏了什麼寶貝?”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說罷,提步便走。
話說,從懸崖底下繞上去可真是要費不少力氣,顧曜廷看著她纖細的身姿,心裡一陣歎息,隨後一個箭步攔在她麵前:“糯糯,繞道上懸崖,堪比爬山,你若想要早點見到景詢,不如相信我一次,讓我抱著你飛上去,可好?”
雨若思索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我怕我有點重,會不會讓你受累?”
顧曜廷倏然就笑出了聲:“你哪裡重了?分明是瘦了好多圈,讓人看了都會莫名心疼。”
“那就麻煩宴哥哥了。”
顧曜廷輕輕鬆鬆打橫抱起她:“糯糯,為了安全起見,你最好摟著我的頸項,不然……”
雨若立即打斷他的話,乖巧照做:“宴哥哥光風霽月、君子端方,不會胡思亂想,而我,亦是如此。”
顧曜廷雙眸中的狡黠一閃而過,他微微勾起薄唇:“摟緊了。”話落,踮腳輕輕一躍,立時騰空而起。
雨若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乖順的將小腦袋埋在他的胸膛裡,除蕭君燁以外,顧曜廷是第二個給她安全感的人。
或許,他才應該是第一個給她安全感的人,隻是豆蔻年華,不知情為何物,卻懂得男女授受不親,故才錯過那溫暖的懷抱吧?
再觀顧曜廷,硬生生的抱著她飛了半個時辰,結果卻與沒事人一樣,連大氣都沒喘一下,她這才想起程熠說過的話,現在想來,他還真是表麵書生,實則武功不輸蕭君燁。
懸崖上,他輕輕放下她:“你一直埋首在我懷中,是在害怕?”
雨若憑心而論:“不怕,你讓我很有安全感,即使是把命交到你手上,我都是放心的。”
顧曜廷輕輕一刮她的瓊鼻:“你這張小嘴,總是能說出甜言蜜語讓我高興。”
“宴哥哥,若能重回江南煙雨,你還會……”
顧曜廷立馬打斷:“不會不辭而彆,因為那樣的代價,真的讓人很痛。”
雨若輕歎:“我若有個孿生姐妹,那該有多好?”說罷,自顧向著馬車而去。
顧曜廷愣怔了一瞬,回過神後不緊不慢的走近:“你帶了什麼寶貝,當真有那般神奇?”
雨若並未回答,隻是讓他幫忙從馬車下方夾層中拖出一個大木箱子。
“這箱子又大又沉,裡麵到底裝了什麼?”
雨若蹲下身,一邊打開木箱,一邊說:“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隨著木箱裡的東西漸露頭角,顧曜廷的目光也在不斷的變化,先是波瀾不驚,接著微微驚訝,最後是震驚不已。
誰能想到,這個折折疊疊的東西,徹底展開後會是一隻大木鳥?
他不可思議道:“如此精巧的設計,隻怕是魯班傳人所製吧?”
“獨孤雲鶴有一老友叫雲千機,一生摯愛都給了研究魯班術,這個木鳥,便是他送我的及笄禮物,在江南時,我無事就找個了無人煙的地方飛上一圈,那感覺,真的很舒暢。”
顧曜廷側目看著她:“所以,今日你打算也帶我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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