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順和烏日圖滿臉無奈地揮動著手,艱難地指揮著自己那些士氣低落的部下,緩緩離開了臨封關。當他們踏出城門,來到城外時,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正浩浩蕩蕩向著城內開進的達旦部落兵馬。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隻見幾個身著鎧甲的將領騎著駿馬疾馳而至,停在了那順和烏日圖麵前。仔細一看,這幾個人竟然都是左將軍海藍麾下的千人將。
這些將領們麵帶輕蔑之色,嘴角掛著鄙夷的笑容,上下打量著那順和烏日圖。其中一人率先開口,用一種充滿嘲諷意味的語氣說道:“哎呦喂,瞧瞧這是誰啊!這不正是呼之部落赫赫有名的大英雄那順和烏日圖嘛!能夠攻克如此堅不可摧的城池,想必你們二位的英勇事跡定會傳頌整個草原呢!”他的話音剛落,旁邊另一個將領緊接著陰陽怪氣地附和道:“嘿嘿,可不是嘛!他們可真是厲害得很呐!折騰了這麼久,結果到頭來卻隻占領了一座空空如也的城池。就這點兒能耐還敢自稱英雄?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難道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嗎?”
此言一出,周圍的一眾將領頓時哄堂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原野之上,顯得格外刺耳。而就在這片嘲笑聲中,又有一個將領突然高聲喊道:“那順、烏日圖,你們這兩位了不起的大英雄,不如跟我們一同進城吧!等進了城之後,咱們給你們尋一處柴房住著,總比你們呼之部落那破破爛爛的帳篷要強得多吧!哈哈哈……”
聽著眾人不堪入耳的侮辱話語,那順心中充滿了無奈與苦澀。此時此刻,他們身處他人的地盤,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即便遭受這般羞辱,也隻能默默忍受。然而,一旁的烏日圖卻早已被氣得七竅生煙,他那張黝黑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雙眼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隻見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鋼刀,手臂上青筋暴起,渾身顫抖著,顯然已處在情緒失控的邊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順毫不猶豫地揚起手中的皮鞭,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後,狠狠地抽打在了烏日圖所騎戰馬的屁股上。那匹戰馬吃痛不已,嘶鳴一聲,隨即撩開四蹄,如離弦之箭一般狂奔而出。那順則用那雙猶如寒冰般冰冷的眼神冷冷地掃了那幾個人一眼,然後雙腿一夾馬腹,打馬向前疾馳而去。
看到這一幕,那一眾侮辱他們的人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笑得更大聲、更放肆了。烏日圖聽到身後傳來的嘲笑聲,怒火愈發旺盛,他猛地勒住韁繩,讓戰馬停下腳步。緊接著,他迅速撥轉馬頭,揮舞著手中的鋼刀,就要往回衝去,找那些嘲笑他們的人算賬。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烏日圖準備策馬返回的時候,那順騎著馬及時趕到。他高高地舉起馬鞭,指著烏日圖,怒目圓睜,高聲怒喝道:“烏日圖!你究竟想乾什麼?難道你忘了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嗎?”烏日圖瞪大眼睛,扯著嗓子大聲回道:“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去找那幾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好好算一算這筆賬!”那順眉頭緊皺,厲聲嗬斥道:“烏日圖!你若一心求死,我絕不阻攔,但你彆忘了,你這樣衝動行事會連累整個族人陷入危險之中!”麵對那順的斥責,烏日圖毫不示弱,梗著脖子大聲吼道:“我才不怕死呢!不像你,膽小如鼠,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句話刺痛了那順,那順瞬間暴起,掄起馬鞭就要朝烏日圖打去,可是當鞭子高高舉起的時候,那順卻長歎一聲,鞭子滑落在地,烏日圖瞪著眼睛看著那順,不知道那順這是怎麼了,還準備挨鞭子的時候想怎麼反抗呢,現在卻被那順的樣子給嚇了一跳。
那順緊緊地握著拳頭,腦袋低垂著,聲音低沉而又充滿無奈地說道:“唉!我的部落人數稀少,僅有區區兩萬多人罷了。相比之下,周邊那些規模稍大些的部落,隻需稍稍發力,便能輕而易舉地將我們整個部落一舉殲滅。形勢如此嚴峻,我也是彆無他法啊,隻得四處奔走,竭儘全力去拉攏、聚集那些同樣弱小的部落。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勉強拚湊出了一萬名勇士。本想著憑借這股力量能夠抵禦住周圍虎視眈眈的敵對勢力,但誰曾想,呼之部落竟迅速崛起。以他們所擁有的數萬精銳騎兵以及精良的裝備,我們這點力量與之抗衡簡直是以卵擊石。”
說到此處,那順不禁抬起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絕望與不甘。他長長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深知自己絕不能拿著族人的生命去冒險,去直麵敵人的鋼刀。權衡再三之後,實在是走投無路,最終也隻能選擇依附於烏勒帳下,以求一線生機。所幸的是,靠著我部落裡這些勇士們的無畏英勇,我才得以坐上這萬夫長的位置。然而,隻有我自己心裡清楚,在烏勒眼中,我不過是一枚任其擺布的棋子,是他手中的馬前卒罷了。每逢戰事,衝鋒陷陣時衝在最前麵的是我;浴血殺敵時身先士卒的是我;撤退斷後時負責殿後的依舊是我。可到頭來,所有的功勞和獎賞卻都被他人收入囊中,留給我和我那可憐的部落的,又能剩下幾分呢?但即便如此,為了部落的生存,為了族人們的安危,我也唯有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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