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許府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無論是那許居正,還是霍綱,紛紛滿目茫然的抬頭,或對視,或看著那傳信的小廝。
他們整齊劃一的呆滯在原地,宛若一座座石像。
一堆人聚在一起,頗有幾分兵馬俑的味道。
良久。
那許居正才仿若聽錯了一般,很是急迫的站起了身子,問道:
“你,你剛剛說什麼?是誰接替了邊尚書的軍令?”
“回稟中相大人,是……陛下!”
“陛下?!”
再次確認了這個消息,隻見那許居正身形往後一仰。
整個人有氣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一旁的眾人見狀,連連上前攙扶。
“許大人……平心靜氣,切莫動氣啊!”
“中相大人,你沒事吧!”
“無礙!無礙!”
許居正緩緩地伸出手,對著其他人擺了擺。
動作遲緩且無力。
看起來,好似就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要消耗他無數的體力。
許居正癱癱的坐在那,目中再也無神。
短短幾息的功夫,他好像整個人都又老了好幾歲。
霍綱見此,不再讓許居正操心這事,轉而自己看向那傳信的下人。
“陛下掌軍令?那陛下是什麼人,邊尚書難道不知道?那臨州營的軍士們,難道不知道?”
“況且,雖然我不喜那臨州營的主帥莊奎,但這廝我還是知道的,他還是很拎得清的。”
“我印象裡,那廝不是對誰都是一副不服管教的樣子,沒有個大小,張嘴就來麼?”
“回京使團裡,有這麼多人都很是清楚,咱們這位新皇究竟是個什麼人,也不缺能站出來的,難道就沒有人出來阻攔,就任由他在那裡胡鬨麼?”
霍綱反問,眼神之內燃燒著熊熊怒火。
“這個,據說是反對了的。先是那莊奎將軍,反抗了一下。結果,直接就被那新皇趕走了。”
“之後,徐學忠將軍也試圖爭奪話語權,結果差點被砍了頭!”
“這!這!這!胡鬨!胡鬨!豈有此理啊!豈有此理啊!不是,這莊奎平時,不是挺能鬨騰的麼?”
就這樣!
即許居正之後。
霍綱也和那許居正一樣,滿目絕望的往後一仰,作出了一個許居在同款的癱坐姿勢。
心中,對於莊奎這次的發揮不佳,大感意外。
“完了,完了啊。”
他喃喃自語。
“那莊奎被趕走,臨州營的眾人沒有造反麼?”
“自然是造反了的,所以,他們一下走了五千人!”
五千人!
聽到這個數目。
霍綱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越來越微弱了。
再這麼下去,怕是得掐掐人中才行了。
五千人啊!
占據了整個使團一半的人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