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灑在胭脂湖畔,將圓台映照得如夢似幻。
湖水微蕩,波光粼粼,在夜風的吹拂下泛起一層層淺薄的漣漪。
湖邊垂柳低垂,枝條在風中搖曳不止,仿佛在訴說著天地間的靜謐與等待。
遠處,燈籠高懸,火光忽明忽暗,映照在觀眾們的臉上,帶著一種朦朧的暖意,卻也讓這緊張的氣氛顯得愈發壓抑。
圓台中央,那尊巨鼎佇立在裂痕遍布的台麵上,宛如一座沉睡的古獸,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裂痕中夾雜著些許灰塵,被風吹散,又被不安的目光一一填滿。
而在那鼎旁,蕭寧與林子昂相對而立,二人之間的無形氣場如同針鋒相對的兩股潮水,激蕩出無法言喻的壓迫感。
林子昂手握長劍,劍身微顫,劍氣輕吟,仿佛天地間的風雷之力皆被他握在手中。
他的衣袍隨著夜風飛揚,發絲淩亂,卻更添一抹肅殺之氣。
蕭寧則身姿筆挺,目光如深潭般平靜,雙手垂於身側,整個人如一座不動的孤峰,穩穩地立在原地。
他們一個如風雷狂暴,一個似江海無波,強烈的反差讓四周的氣氛愈發凝滯。
台下的觀眾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他們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場中的兩人,仿佛生怕錯過接下來的任何一絲細節。
“這一劍……”
一名武者低聲喃喃,聲音中透著無法掩飾的忐忑。
他的話未說完,便被旁邊的人打斷:“這第三劍,是林子昂最強的一招,恐怕整個胭脂湖,都要因他而變色。”
不遠處,一位老人搖了搖頭,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敬畏:“林子昂的第二劍已經驚天地泣鬼神,第三劍恐怕足以斷山裂湖!”
“麵具男再強,也隻是凡人之軀。他真能接住嗎?”
“難說啊。他從第一劍到第二劍,甚至連一根頭發都沒動過。這等高手,誰能猜透?”
隨著議論聲的蔓延,台下的氣氛越發緊張。
紅燈籠的光芒隨著風的擺動愈顯搖曳,將每個人的表情映照得如雕刻般僵硬。
觀眾席上,一名青袍中年人微微抬頭,目光複雜地看向場中的林子昂,低聲說道:
“林家之劍,以風馭雷。若是第三劍揮出,恐怕不止是對手,全場都會被劍氣所籠罩。”
“的確。這第三劍,不僅是對蕭寧的試探,更是對全場的震懾。”旁邊的人附和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
“這一劍若成,林子昂的名聲必然再次大漲!”
另一邊,幾名年輕武者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場中,眼中滿是興奮與渴望:“風雷三劍,真不愧是林家絕學。能親眼見到第三劍,真是三生有幸。”
“但你們看,那麵具男依然如此平靜。他究竟在想什麼?”
有人低聲說道,語氣中滿是敬畏:“一個人,若是連這等劍氣都能無動於衷,隻能說明,他的境界遠在常人之上。”
四周的議論聲逐漸低了下去,仿佛眾人的目光與呼吸都被吸入了場中的緊張氣場之中。
圓台上,林子昂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鎖定蕭寧。
他腳步微移,劍鋒微揚,整個身形隱隱泛起一層劍氣的漣漪,仿佛一柄即將出鞘的絕世神劍。
劍身輕顫,發出一聲如龍吟般的低鳴,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鋒銳感。
蕭寧站在原地,微微抬眸,與林子昂對視,嘴角揚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他並未出聲,也未多言,僅僅是那從容的神態,便讓所有人心頭一震。
林子昂目光微冷,低聲說道:“第三劍,一出即分勝負。”
蕭寧卻淡然一笑,語氣輕鬆:“隨你。”
這一句輕飄飄的話語,仿佛狂風過後的一片落葉,卻在場中激起了無數漣漪。
林子昂的眉頭微皺,冷哼一聲,長劍微微前傾,氣勢陡然攀升到極致。
湖麵之上,波光隨著風雷劍氣的湧動變得淩亂,細微的漣漪在劍氣的籠罩下逐漸向外擴散,仿佛整個湖麵都在為這一劍而預熱。
遠處,垂柳低垂,枝葉輕顫,如同一個沉睡中的巨人即將蘇醒。
月光灑在林子昂的劍尖上,反射出一道璀璨的冷芒,與湖水的波光交相輝映。
紅燈籠的光輝微弱下來,似乎在為接下來的天地異象讓路。
風聲呼嘯,劍氣湧動,天地之間,仿佛隻有林子昂與蕭寧,成為所有目光的中心。
林子昂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而冰冷:“這一劍之後,你還能站著,我便承認你為今日之勝者。”
蕭寧沒有回答,隻是微微揚起下巴,眼中透著一抹從容與淡定。
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最強的一劍,即將出手。
胭脂湖畔,靜謐被徹底撕裂,夜風攜著涼意掠過水麵,波光在劍氣的湧動下開始微微顫抖。
遠處的垂柳不再隻是隨風輕擺,而是劇烈地顫動起來,仿佛隨時可能被連根拔起。
湖邊的燈籠火焰被風壓得蜷縮成一縷微光,隨時可能熄滅,映在每一個觀眾的臉上,將他們震撼的表情描繪得更加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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