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滿挺起的胸膛又縮了回去,腦袋頂上本就陰雨連綿的一片,幾乎快要具像化的下起大雨。
徐槐庭垂眼看他:“不會?”
葉滿睜了睜眼睛,響亮接道:“會!”
麵試的時候老板就是問他會不會奶孩子他都會自信回答——會的!
徐槐庭:“那你表演一個我看看,你平時怎麼欺負池玨的,現在就怎麼對我。”
葉滿剛提起的勢頭又弱下來,他遲疑著說:“那先說好,不管我做什麼,你不許生氣。”
徐槐庭:“我不生氣。”
陳秘書眼看著葉滿一臉糾結猶豫,最後下定決心,鼓足勇氣,抬了抬下巴對他家老板說:“我肚子很疼,你過來給我揉揉。”
徐槐庭:“”
陳秘書扶了下眼鏡,覺得自家老板的沉默震耳欲聾。
不不不,這肯定隻是個開胃小菜,陳秘書在腦海裡瘋狂說服自己,這隻是葉滿的伎倆,他這麼說,一定是有什麼他沒看出來的深層含義,後麵肯定還有彆的壞招攢著!
他家老板估計也是這麼想的。
在葉滿開始忐忑,反思自己是不是一下做得太過火,把活祖宗惹生氣了的時候,徐槐庭抬腳走到了葉滿麵前。
站得遠倒還好,他一走近,常年高居上位,手握權勢和財富帶來的氣場跟壓迫感,就讓人下意識想躲起來。一道目光有如實質的徘徊在葉滿身上,像是猛獸在思考該從哪裡下口享用,讓人更缺乏安全感。
徐槐庭站在麵前,把屋子裡的光遮去了大半,葉滿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一小片黑壓壓的影子裡,明明對方也沒做什麼,他卻感覺自己一下被禁錮在了無形的牢籠裡,僵硬著不敢動。在對方伸手過來時,甚至受驚地躲了一下。
“你要乾什麼?”葉滿聲音很小的問。
徐槐庭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看著自己麵前越來越低的腦袋,“不是你說肚子疼,讓我給你揉?”
“我是說了”
但他沒想到人人畏懼的活祖宗真會聽他的。
麵前的男人俯下身,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飄過來,葉滿隨著對方的靠近本能向後躲,沒過一會,就整個人都顫巍巍窩進了沙發裡。
要不是身後就是沙發靠背,他這會估計都要縮到角落裡去了。
徐槐庭能感覺到他的懼怕。
他一靠近,他就跟隻小動物一樣瑟縮起來,害怕也不知道跑,眼睛濕潤地對著食物鏈上的天敵敞開著柔軟的肚皮,任由對方欺淩作亂,好像這樣就能叫惡劣的捕食者心軟放過他一樣。
他記得他沒在他麵前動過手吧?徐槐庭回憶著幾次見麵,自己都挺斯文的。
那他為什麼怕他?
厚實滾燙的大掌最終還是隔著一層衣物蓋在了這隻要凶不凶的奶貓的肚皮上。
沒二兩肉,一摸一把骨架子。
徐槐庭個子高,骨架大,哪裡都要比一般人大了幾碼,連手掌也是。他張開手,就幾乎覆蓋了葉滿的整個肚子。
他有常年運動健身的習慣,火力旺盛,不動時體溫就要比一般人偏高一些,葉滿從小就饑一頓飽一頓,又總挨揍,身體素質差得很,平時體溫就很低,眼下被徐槐庭的手掌隔著衣服蓋住肚子,竟都被燙得打了個哆嗦。
想躲,又沒處躲,想問他是不是生氣了,要打他,又不太敢。
“這疼?”徐槐庭不過輕輕按了下,葉滿就反應很大的顫了顫,扣著肩膀,弓緊上身,想把身體蜷縮起來。
是個挨打時下意識的防護動作。
徐槐庭按壓尋找傷處的動作頓了那麼一下。
葉滿在意識到他隻是輕按了下,沒有其他更近一步的動作之後,猶豫著,帶著點試探性的,緩緩展開了繃緊的身體。
他是很會看人臉色的,想討人喜歡就得多揣摩彆人的喜好,少說彆人不愛聽的話,不去做那些會讓人生厭的事。
可他現在看不見了,他沒法直觀的去看彆人的臉色行事了,隻能憑感覺去感知,去猜測,這讓他心裡更沒底了。
他拿不準徐槐庭想聽什麼回答,猜不出他要做什麼,怕說錯,一時間遲疑起來。
他是什麼意思,現在到底該說疼,還是不疼啊?
徐槐庭沒有催他,控製著力道,很有技巧的按著葉滿的肚子打轉,掌心下的身體越來越柔軟。
過了會,耳邊多了道糯糯的聲音:“疼。”
徐槐庭動作又頓了下。
那聲音立馬改口:“不,不疼了。”
聞言,徐槐庭壓了壓手指,葉滿立馬哆嗦了下嗚地皺起眉。
徐槐庭挑眉:“不疼?”
葉滿彆開臉。
乾嘛啊,知道他火眼金睛能看穿他的伎倆,非要拆穿他有意思嗎?
他在心裡嘀嘀咕咕,滿肚子怨言,虧他之前還在心裡誇過他是好人。
他要撤回一張好人卡。
葉滿很認真地問係統:「統哥,徐槐庭真不是我們這本書裡的反派boss嗎?」
「你們團寵萬人迷文裡哪有這種東西啊,你已經是整本書裡最用心險惡,最壞,最招人罵的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