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能從這幾部原本並不相熟的奴隸中脫穎而出還是有些魄力,隻見其單手中提著一把尖刀,在突破進來的叱乾部士卒中左劈右砍,銳不可當,連連砍倒三四人,帶著身後十來個親信逆擊敵陣,將本來漏鬥型的陣列反推了回去。
後麵的那個字叫做孟弼的持著把不知哪裡撿來的角弓,憑著人高臂長,手中羽箭脫手後,應聲就中,一連射中五六人,真可謂是例無虛發。
幾個想偷襲張林的士卒都被其一箭入喉,身邊沒有敵卒,更顯前頭衝殺的張林驍勇,看來此人能在這千餘人的奴隸中脫穎而出,被張林當做親信,確實也是有些本事的。
大牛就沒什麼亮點,看著有些平平無奇,一手持著塊半人高的木板,另一手未拿刀,而是握著一根小臂粗的鐵杵,牢牢的護著張林左右。
遇見些張林漏過的叱乾部士卒,直接一杵砸去,仗著力大棍硬,砸得那人筋骨碎裂,口鼻噴血,甚是駭人。
真不愧是冠以大牛之名。
隻是口中話語不斷,一邊護著張林,一邊嘴裡嘟囔著。
“太細,太細。”
“這鐵棍還不如俺的。”
聽得張林也是滿腦黑線,但知道其是這個性格,也不製止,隻是手上的力道加了幾分。
在後方督戰的伊力奇也瞧見了這一彪人馬,眼中幾欲噴出火來,本來差點就能把漢人的前陣打穿,卻被這一夥狗奴打退,口中尖牙咬的咯吱作響。
“狗奴,這夥狗奴竟如此勇猛,以前在聚落裡裝的和條死狗一般!”
伊力奇騎在馬上越想越氣,衝著身邊的親衛首領急頭白臉喊道。
“赤闋,從親衛中抽出十人,不!去三十人,都去!把這些狗奴的頭給我砍來。”
“遵命。”
赤闋這一隊三十人乃是他胞姐,日律推演的大閼氏為他求來保命的。
這些人本來隸屬於日律部,作為日律推演的親衛,都是從日律部幾萬青壯中百裡挑一的存在,平日裡隻服從於大帥一人,但伊力奇他胞姐可謂是使出了渾身力氣才弄來的,如今卻是全部派了出去。
赤闋衝著那三十人呼喝了一聲:“出發。”
三十人如同一體,默不作聲的跟在赤闋身後,一邊小跑一邊調整陣型,隱隱組成一個以赤闋為鋒的鋒矢陣,如同一支射出的箭矢般撞倒諸多鮮卑士卒,衝著悶頭廝殺的張林等人殺去。
張林這邊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伊力奇和赤闋盯上了,帶出來十幾個親信,如今死傷了幾人,剩下能戰的不過十一二人。
立於陣後的王蒼卻是瞧見了,見伊力奇身邊分出了一隊人,軍容嚴整,身上披著的都是鐵劄甲,頭上帶著鐵質的兜鍪,料到應該是伊力奇的貼身親衛。
“元隆,張林危矣,速去後陣找大兄,讓其帶上幾十騎兵衝上一陣。”
“唯!”
早就等不及的高寶轉身就朝著後陣跑去,在一眾騎兵中尋到了呂布。
畢竟九尺出頭的身高,放在一眾五六尺的鮮卑人中如同鶴立雞群。
“奉先,前陣可能要敗,塞尉喚你帶上幾十騎兵衝上一陣。”
至於為什麼不稱呼職務,而是稱呼字?
高寶和呂布二人都是人高馬大的存在,又都弓馬嫻熟,在乞伏部衝了一陣,互相認可對方的勇力,惺惺相惜之下,故而關係倒是一日千裡,如今已經到了可以互稱表字了地步了。
而王蒼隻讓帶幾十騎兵,而不是全部,原因是施展不開。
最靠近長城的是前營,奴隸前麵是將近兩丈的牆麵,後麵是鮮卑營地,就算能跑,在騎馬的鮮卑人麵前又能躲到哪裡去了,被抓住那就是要做好被殺頭的準備了。
伊力奇的大帳在最中心,也就是中軍,乞伏部最靠近前營,後麵是中軍,中軍右邊是叱乾部,王蒼幾人就是從那邊潛伏而進的,左邊就是慕容部。
不大的營地多是氈帳,就算清理過後,要容納三四千人,也是不易,三百騎兵,那是完全不能同時衝陣的,能同時施展開來的,不過隻有幾十騎罷了。
呂布沒有邀請高寶一起迎敵,而是讓其回中軍,畢竟自己賢弟身邊還需要人手。
“成廉、你跟我來,侯成,你留守後陣,隨時做好接戰的準備。”
呂布沒有招呼騎兵跟隨,自發的上馬了,身後成廉緊緊跟隨在左右。
坐在地上休息或者喂養安撫馬匹的部眾和奴隸大多傾慕強者,部分人自發的翻身上馬跟隨在呂布身後。
等到夠了幾十之數,後續還想跟隨的騎兵被侯成喊住,而那些沒有跟上隊伍的人無不捶胸頓足,心中懊惱不已。
隻見那幾十騎的身影從右邊的氈帳中穿過,在窄小的通道中繞了個大圈,準備從右邊側擊進入陣中。
說時遲,那時快,呂布剛把戰馬的速度從常歩提到快步,仗著精湛的騎術穿行在帳中的時候,赤闋等貼身親衛已經快接近張林等人。
張林頭也不回,對著空氣大喊:“大牛,拿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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