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能得到姐夫幾句誇讚的魏續還在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發現頭頂一疼,急忙抬頭往上看去。
“我讓你動手。”
呂布狠狠的抽了魏續幾鞭子,打的魏續不敢靠近,看著自家小舅子那副委屈的表情,心中一軟,把手中馬鞭一丟,招呼道:“你過來,我不打你。”
魏續這會兒還是個少年,尚未弱冠,心思還沒那麼重,聽到呂布這話,慢慢往呂布馬邊靠近。
但人剛到馬邊,一隻蒲扇般的大手又往頭頂招呼而來:“不用馬鞭打你,但不代表我不打你。”
可憐魏續被一巴掌拍的坐倒在地,呂布翻身下馬,將其一把拉起,指著芒乾水對麵的營壘:“我來教你。”
“嗯嗯。”
“我等這支兵馬是奇兵,賢弟比你大些,以後你要像對待我一般,以兄事之。”
魏續眼角泛出了些許淚花,重重的點了點頭,接著聽呂布說道。
“要先等到亂起,吾等才好渡過這冰麵,不然被鮮卑巡夜的士卒發現,到時候進退不得,這將近二百騎兵起碼要死傷過半。”
說到此處,呂布也有些奇怪:“咦?今夜竟然沒有巡夜的士卒,這日律老狗竟然這般托大。”
“也不知道賢弟那邊何時開始。”
話落,呂布翻身上馬,繼續靜靜的等待著。
另一邊的石城中,王蒼遠遠的瞧見日律推演的營壘裡的火光暗淡下去,緊緊的攥著雙拳。
戰機到了!
“延壽,召集眾人開始點選士卒。”
“唯。”
王延壽大步朝城牆下走去,過了不久,一隊隊披掛齊整的士卒在隊率、什長的約束下,往東城門下策馬而來。
此次出戰的士卒不多,在之前的軍議中已經定好,而且儘數配上一匹上好的健馬,像那些差點的,都被王蒼白天的時候送給日律推演了。
而其中的主力自然是杜颯那一屯戍卒,加上宋憲那一隊親衛、王延壽和高良的兩屯義從,至於慕容光那屯分出一半給了呂布,如今還剩下陳寬那一隊。
王蒼嫌麻煩,索性把慕容光這半屯,加上第五班手下的斥候,尉史費氏兄弟手下的尉卒,加起來百餘人一同編進了宋憲那裡,由自己親自率領,當做總預備隊。
至於那屯新募的屯田卒,王蒼沒動,而是將其留在城中,由第五班領著守城,如果出了什麼事,也有些人馬可用。
王蒼翻身上了一匹高大的健馬,這馬足足有八尺,都快和王蒼一般身量了,馬鞍邊,杜薇費力的踮起腳,把手上的一碗熱湯遞給王蒼。
隨手接過,王蒼沒有馬上飲下,而是開始了一段戰前動員。
“諸君,估計很多人對我之前的舉動表示不解,為什麼又要送戰馬,又要送牛羊,還送財貨給那些胡狗。”
在王蒼說話的同時,塞尉府中的小吏把一碗碗熱湯盛好,挨個分發給即將出城的士卒。
“正是這些讓你們不解的舉動,讓胡狗搬離到一處新的營壘,此刻,胡狗營外武備缺失,今夜,他們吃下了我們辛苦飼養的肥羊,用以耕種的老牛,此刻睡得正是香甜。”
“想必諸位知道,雲中北部諸縣儘數陷落,獨我武泉塞不失,並在之前斬獲千餘級。”
“我,王蒼!”
“之前能以七人入營,攻殺伊力奇三千之眾,今日便能以諸君之力,取日律推演這老狗項上狗頭。”
“如諸君不幸負傷,吾養之,諸君若戰沒於今夜,子孫妻女吾養之!”
“可惜戰前不能飲酒,但此戰若勝,吾等大飲三天!”
“此刻,以此熱湯代酒,稍驅胸中塊壘。”
“諸君,儘飲!”
話落,王蒼把手中陶碗裡的熱湯一飲而儘,然後重重的往地上一砸。
陶碗碎裂的聲響震的眾人精神一震,加之又被王蒼那番言語刺激之下,諸多士卒隻覺胸中一股子不吐不快,紛紛飲下碗中熱湯,然後學著王蒼的樣子,把陶碗往地上一砸,那股暢快之意,更是在胸中久久不散。
王蒼看著諸多士卒的神情,心想:士卒激氣,軍勢正盛,此戰大有可為。
“出發!”
城門緩緩打開,王蒼一馬當先走在最前,身後宋憲、陳寬、慕容光等人緊緊的跟隨著。
因是夜戰,王蒼沒打火把,借著城頭上的火光,勉強看清了道路,帶著六百餘騎卒依次過了吊橋。
期間有幾個看不見道路的蠢蛋因為眼神不好,戰馬蹄下踏空,失足掉落到下麵的冰麵上,摔的骨斷筋折,更有一個背時些的,直接頭朝下,直直的掉下去,當場磕死在冰麵上。
但這些人不愧是邊地漢子,劇痛之下,愣是一聲不吭,隻有戰馬長長的嘶鳴在夜空中傳的極遠。
王蒼看的是大為惱火,往身後的宋憲喊道:“一騎跟一騎,不要掉隊,往身後傳。”
宋憲聽到這話,馬上轉頭傳給身後的陳寬:“塞尉有令!一騎跟一起,不要掉隊,往身後傳。”
低沉的聲音在身後此起彼伏,但在其中也頗為有趣,因胡漢有彆,有些人理解能力不行,傳到最後的命令就變成了:“塞尉說,跟不上就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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