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舒緩輕柔的音聲傳來,二人心中那股子旖旎慢慢舒緩下去。
忽然,廳外傳來了郭谘的聲音:“家主,那物事已經取到了。”
“嗯,進來吧。”
郭谘暫時壓下心中的雜念,來時,那隊妖嬈的舞姬正慢慢從簷下走過,那般嬌豔的模樣,看得他心中大動。
隻可惜,在偷偷看時,為首一人似乎發覺了什麼,轉身看來。見是郭谘在偷瞄,不由得狠狠的瞪了這登徒子幾眼,然後快步領著眾女遠去。
但這番姿態,在郭谘眼中就像拋媚眼一般,先是轉過頭來不再看,用餘光偷觀察著,見那女轉過屋角,方才不舍的又剜了後麵眾女幾眼,又貪戀般的大口吸了幾口空中殘餘的芬芳香氣,才肯作罷。
不敢多想,打開門來郭谘低著頭,將手中用絹囊包著的虎符高高舉起,慢慢走到梁詡案上將其放下,然後後退幾步,靜待梁詡的命令。
在袁敞和張楊急不可耐的眼神下,梁詡從絹囊中掏出了那半截虎符,微微打量了一下,然後對著急躁的二人點了點頭。
臉上笑著說道:“好,很好!郭谘,這事乾得不錯,先下去吧。”
“對了,去院中找梁伯領賞,還有你兄長那份也彆忘了。”
郭谘聞言,稽首拜倒在地,大聲喊道:“謝家主賞賜。”
然後,臉上帶笑的膝行倒退了出去。
袁敞、張楊見門重新關上,趕忙走到梁詡案前,盯著那半枚虎符猛瞧。
“哈哈哈,走,子元兄,吾等現在就去城中軍營。”
梁詡將虎符遞給袁敞,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二君善戰,吾去府君那邊,替二君將其拖住,好讓二君能夠放開手腳。”
二人聞言,當即對著梁詡作了一揖,說道:“袁敞在此替全郡百姓先謝過子元兄,事急從權,吾等先走了。”
“子元兄保重,不用送了。”
話落,袁敞拉著張楊急匆匆的就往外趕,留下梁詡一人獨坐廳中。
端起案幾上的冷了多時蜜水抿了抿,梁詡沒來由得笑了出來,但又馬上收斂住神情,又坐了半晌,方才慢慢起身往太守府中走去。
卻說袁敞和張楊二人,從梁詡的家伯那裡借了兩匹馬,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往城中軍營趕去,使得道路上來往的黔首士人紛紛側目。
城中本就不大,不消半刻,便來到了軍營的校場前。
守門的士卒認得這二人,當即快速打開營門,給二人放行。
而袁敞雖然激動,但還是知道營中規定,無故不得縱馬。將戰馬交給守門的士卒先行照看,二人手按佩刀,大步往前走去。
營中的小校隨侍在左右,有些摸不清頭腦,但見袁敞快步走到鼓前,拿起一旁的鼓槌,開始慢慢敲了起來。
“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把鼓上的積雪震得大塊大塊的往下直掉,也驚醒了在居所中休憩的郡兵。
聽聞是軍鼓聚兵,郡兵們如同溪水彙入江河一般,身上披掛齊整,手中緊握著矛戈,在三通鼓敲完之前,儘數站在了校場之上。
眾人大多不明所以,而袁敞也不著急解釋,先是登上了校場麵前的那處高台,手上按著刀柄,臉上神色威嚴,眼睛左右掃視著場上的郡兵,見兵器,甲胄俱皆齊備,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又看了眼校場上立著的旗幟,發現這會兒已是巳時末,將到午時,心中頓時了然。
“太守有令,命我等出城逆擊胡虜。”
“現令!全軍即刻造飯,午時五刻前在校場集合,未時一刻前出兵。如有未到者,梟其首,懸於營門!”
頓了頓,又道:“本長史已經和府君商議,待到汝等歸來之時,殺豬宰羊,儘出營中肉食,犒賞全軍將士。”
“就地解散!屯長以上到大帳中議事,隊率負責約束好麾下士卒。”
校場中的郡兵神色各異,興奮的有之,恐懼者也有之,而更多的是有些迷茫,畢竟打仗哪裡有不死人的。
但城中被圍了許久,這時才出兵,未免太過晚了些吧?
可是負責管理郡兵的長史袁敞發話了,眾多郡兵隻能慢慢折返回去,等待開飯。
想到能多吃一頓飯,而且還有肉,心中稍微開心了些。
另一邊,下了高台的袁敞領著眾武官來到了校場後方的那處大帳中,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上首,而張楊則坐於右邊上首,其他曲長、屯長按照官職分彆就座。
郡兵中有親於張楊的心腹,那自然就有忠於太守的和一些左右擺腰的牆頭草。
那忠於太守的乃是一位材官曲的曲長,對於甄厲的心思,他是了然於胸。
至於袁敞所說的要出兵之言,他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太守怎麼可能會下這麼糊塗的命令,而且胡君、張君也沒遣人來告知一二,這件事情太過可疑,但以他的頭腦,也不敢去想袁敞等人敢做出偷虎符這等大事來。
但思考了許久,這不對勁感覺越來越明了,一股子陰霾籠罩在心間,隻能煩躁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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