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堂上甄厲與朝中派來的小黃門飲酒作樂時,院門處,百無聊賴的王蒼與袁敞也開始聊了起來。
“伯羽,怎麼未見梁掾與你一同歸來?”
說起這個,王蒼苦笑一聲:“再過一兩日吧,到時郡中有的忙了。”
“這是何意?”
“前些日子,吾不是把被日律狼山劫略而走的百姓、財貨和糧草這些都奪了回來嗎。”
“嗯,你在戰報上有說。”
“那些百姓隨我一同出發,想來已經回家了。而梁掾則押送著這些輜重,估計再有一兩天也該到了。”
想起梁詡被自己打發去解沙陵之圍,剛回來,便被太守叫去給王蒼傳信,如今去了王蒼這裡,又被抓著押送輜重。
哎,或許梁掾天生就是個勞碌命吧。
遠在幾十裡之外,剛剛紮好營帳,此刻正在帳中啃著親兵獵來的兔肉的梁詡覺得鼻間有些發癢。
“哈啾,哈啾!”
“他母的,是哪個豎子又在念叨乃公?”
“家主,興許是火還沒燒旺。”
“放屁,肯定是王蒼這豎子,不對,肯定是袁敞!”
親兵強笑幾聲,這兩位他哪個都得罪不起,也不敢回答,默默蹲在火盆前鼓搗起來。
院門處,說起梁詡,袁敞有些玩味道:“梁掾家的那些舞姬、樂伎和侍女們其實還是蠻不錯的。”
聽到這話,王蒼的腦海裡第一個想起的是那位素手斟酒的侍女。
“嗯,是挺潤的。”
說來可惜,上回梁詡走的匆忙,也未來得及問問此女姓名。想著想著,腦海中又浮現出僑兒臉上那莫名的紅暈,手指不覺微動了幾下:“是啊,真希望梁掾早些歸來。”
“伯羽,快看,有人出來了。”
王蒼扭頭看去,隻見廳中出來一個瘦削的人影,感覺到院門處有人影觀望,往這邊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微微昂起頭,自往後院去了。
“那人便是朝中來的貴客麼,袁長史?”
袁敞看著這人若有所思:“嗯,看官服的樣式,應是位小黃門或謁者之流。”
難怪這麼傲氣,原來是個宦官。
說來有趣,來這裡這麼久了,王蒼還是第一次見到宦官,頗有些進動物園看猴子、大象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切槍還是切炮,日後有時間問問,應該不會被打吧?
“怪不得見這位貴客滿身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