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傅成禦和黎季月準備回招待所,剛走到食堂門口就看到過來打飯的賀鬱川。
他拿著幾個鋁製飯盒過來打飯,估計是家裡沒煮。
招待所的房子也很緊張。
最近家屬院在分房子,有資格分房子的軍官家屬,已經住在了招待所。
傅成禦負責打掃衛生。
黎季月則是把一些重要的生活用品擺出來、鋪床。
她有潔癖,床單,被子、枕頭套都要用自己的。
南方五月的天氣很炎熱,大部分人穿短袖,晚上蓋一層薄被就夠了。
弄好這一切,她累癱了,一股坐下椅子上,腦袋靠在椅背上,“好累,累死我了,太折騰了。”
光是坐車就六七個小時,抓敵特又去了公安局,花了十多個小時才到軍區,一路上都在折騰。
終於能放鬆歇息了。
十幾個小時都能坐飛機出一趟國了。
從羊城坐高鐵過來隻要半小時。
自己起床坐汽車,又坐火車,又坐軍車,幸好都是坐車,也不用騎自行車或者走路,如果要十幾公裡,幾十公裡的路,他真的受不了。
傅成禦洗好拖把抹布,從浴室裡出來,看到累癱在椅子上的妻子,用擦手布,把手擦乾淨走過去給她捏肩捶背。
“媳婦兒,辛苦了,我會努力消滅敵特,還祖國盛世太平,國富民強,科技發展,以後就不用這麼折騰了。”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黎季月轉身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眉眼含笑,眼裡帶著星星點點的亮光,她的男人有理想有抱負,必須支持和鼓勵。
為他感到驕傲。
……
家屬院,一個額頭上纏著紗布的病美人躺在病床上。
兩個小蘿卜頭站在門口不敢上前。
“哥,要不要叫醒嬸嬸?”
“暫時先不叫,等爸回來再說吧。”
女孩的臉上滿是糾結,“如果不叫她,我怕她又打我們,罵我們吃獨食。”
沒有穿鞋的小腳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右腳壓左腳,左腳壓右腳,雙手揪在一起緊摳著。
男孩九歲,女孩七歲,孩子臟兮兮的,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看不出原來的皮膚顏色。
“咳咳……”
“渴……”
小男孩跑進主臥,又跑出去,倒了點熱水,倒到床邊遞給床上的病女人,“嬸嬸,喝水。”
床上的女子聽到眼前半大的小子喊自己嬸嬸,美眸瞪大,“嬸嬸?你叫我嬸嬸?”
因為驚訝音量不自覺的拔高,把水杯擱在床頭櫃上,“砰!”
男孩瘦弱的小身板一抖,往後退了幾步。
虞聽晚決定要好好糾正他的稱呼,“小弟弟,姐姐今年十八,還是一枝花,叫姐姐不能叫嬸,知道不?”
“嬸……嬸,你嫁給我們爸爸,就是我們嬸嬸啊。”
虞聽晚看著眼前臟兮兮的兩個小屁孩,又環顧了眼周圍簡陋對她來說非常老舊的環境。
這裡不是自己家的彆墅!!!
難道自己被拐賣到了山區嫁給老光棍當媳婦兒,還給人當了後媽?
她不要嫁給老光棍,不給人當後媽,必須逃。
掀開被子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直奔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