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尹度還沒有那麼確定自己的判斷，直到陳哥說出那一句“你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吧”，他才徹底確定一件事。
在這裡活人和死人是站在對立麵的。
而就在剛剛陳哥為了一個水龍頭，輕易地殺死了一個人，體驗了一把零元購。
尹度掩飾住自己異樣的情緒，笑著，“我今天不就來幫陳哥你了嗎？”
陳哥聞言笑意愈濃，攬著尹度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見自己成功把陳哥忽悠了過去，尹度鬆了口氣。
再想想方啟真實的樣子，那或許也是陳哥真實的模樣，他就覺得陳哥如此表現大抵是沒腦子導致的。
把尹度當做兄弟後，陳哥開始打開了話匣子。
隻可惜他東扯西扯地愣是沒說出一點有用信息。
原本抱著打探消息的態度同他聊天的尹度漸漸失去了耐心。
終於，尹度找到一個插話的機會，他拿起沾滿血的水龍頭在陳哥麵前晃了晃。
“陳哥，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幫你把水龍頭裝一下吧，過會我還得去上班。”
被尹度這麼一打斷，陳哥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這快速變臉讓尹度暗道不好。
好在變臉的陳哥並沒有發難，放手讓尹度進了廁所。
尹度快速將廁所的水龍頭換好，然後轉身離開。
陳哥這個情緒不穩定的瘋子，尹度應對得極為疲憊，他一秒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了。
這會，尹度突然就懷念起了苗婆婆。
雖然苗婆婆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和藹可親，但對方至少沒有不斷挑動他的神經，讓他情緒忽上忽下。
當然，最重要的是，苗婆婆還送了他一個道具。
雖然是不安好心才送給他的。
從第五棟樓回第三棟樓的路上難得地沒有什麼危險。
不過尹度在陳哥家耽擱的時間太長，這會已經快十一點了。
他沒有多餘的休息時間，匆忙地回到家中換上黑色的保安製服，走前他關注了一下，家中主臥的門已經關上，想來他的父母已經睡下。
交班的時間是十一點，尹度趕到保安亭時離十一點還有七分鐘。
方啟看見穿著保安製服出現的他，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惡意的笑容，一看就是沒有進修過演技的不合格詭異。
什麼情況？
尹度心中暗道不好。
他掏出手電筒和錘子握在手上，做好準備。
不料方啟並沒有作出什麼攻擊動作，而是在下一秒就露出高興的笑容朝著他揮手，“換班了啊，快進來。”
又是一個神經病，尹度心中感歎一聲，然後道：“還沒到十一點呢。”
說這話時，他時刻注意著方啟的表情。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聽到他的話，方啟顯露出來的表情並非失望而是一種後怕。
這麼看來，提前交接班對他也並無好處。
那他期待的是什麼呢？
尹度用手電筒閃了閃方啟的眼睛，這一下，讓方啟的表情又變成了憤怒。
但再憤怒，他也抑製住了衝動，沒有走出保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