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聯合王國的皇帝陛下來說,如果知道夏國在努力的保護他,他的嘴裡應該也不會吐出什麼感謝的話語。
可憐的帕瓦奧·德克斯·沃爾特斯,他已經很久沒有安安穩穩的睡過一個好覺了。
昨日,王國的皇帝陛下還在詢問政務大臣,究竟什麼時候能夠回到雙龍宮安寢。
今日,軍務大臣又被劈頭蓋臉一頓訓斥,什麼時候能夠把那些流民的癬疥之疾清除乾淨。
皇帝陛下並不知道,這些問題是得不到答案的。
越急躁,臣下的報告就越敷衍,他永遠聽不到完整的真相。
就在此刻,王國的五十一個行省,已經有超過三分之一烽煙遍地,星火燎原。
藍星有句古話:神是不能流血的。
王國的位階戰士們可以輕而易舉的碾滅一切賤民的掙紮與反抗,讓剩餘的賤民隻能在絕望和驚恐中瑟瑟發抖。
千年以來形成的認知死死的壓在他們頭上,要麼祈求貴族高抬貴手饒過自己,要麼祈求老爺大發善心,讓自己死的不那麼痛苦。
但是,當一個平民手中發射的子彈,可以讓位階戰士流血之後,那個壓在大眾頭上的神之陰影,就再也罩不住星火的光芒了。
整個六月到七月,通遼公國除了每日在聯盟繼續譴責聯合王國,每日繼續向王國境內的軍事目標發發導彈,每日這裡撒幾箱傳單,那裡丟幾捆槍械,就是按兵不動,一步也不踏上王國的領地。
而聯合王國在百國聯盟的代表,已經換到第七個了,除了嗓門又大了一些,說出來的話,依然是無人在意。
大大小小的國家,都在研究這種很新的作戰模式。
魔法王國甚至在臨近的邊境地帶搭上了上百個雲台,在王國內很多地方設立了“非軍事區觀察崗”,冒著危險也要搞明白一件事。
“我們跟聯合王國打了幾百年,到底打的是個什麼玩意。”
怎麼就出現了王國自己和自己打的難解難分?
在中流行省,紅巾軍首度攻陷了行省首府,把赤旗插上了總督府的屋頂。
雖然短短半個小時之後,馳援而來的六階騎士就開著無雙奪回了總督府,但這不重要,王國已經失去了又一個第一次。
溫泉行省,綠林軍在各種重火力的支持下,砸開了王國中部最大的糧倉,一舉繳獲了王國四分之一的糧食儲備,並且放出話來,天下義軍皆兄弟,缺糧隻管來拿。
王國試圖奪回糧倉的多支地方部隊,遭遇了恍如通遼的火力阻擊,一敗塗地。
在慶雲行省,黑旗的一支偏師被王國的軍隊圍在了一座小城裡,並一舉被敵人衝破了城防陣線。
然而流民隊伍並沒有潰散,而是一邊抵抗,一邊傳來了一聲聲高呼:“窮人不打窮人”。
在王國的正規軍被炸的東躲西藏的階段,大量抓傭兵,拉壯丁入伍已經成為一種慣例,而這支隊伍裡被用刀槍逼著上戰場的傭兵和壯丁們,在這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中,倒戈相向。
隨著王國軍隊的指揮官被不知何處飛來的一枚狙擊槍子彈穿過額頭,王國軍隊一敗塗地。
當然,更多的時候,還是王國的軍隊占據著上風,遠程導彈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王國在中部的統治依然強大。
而流民隊伍缺乏組織性的缺點,常常被王國的優秀將領善加利用。
七月中旬,以財物的勾引和內奸的指路,王國將白蓮的一支隊伍鎖進了包圍,一舉屠戮殆儘,死者的頭顱被從一座城邦連接到另一座城邦,綿延幾十裡。
然後,衛星照片被貼在了百國聯盟的大廳牆上。
聯合王國的特使憤怒的指責,流民們也在殺傷王國的士兵,難道你們看不見嗎?
雲夏冬用沉痛的語調回答道:“刀兵相見,本屬正常,但至少,我從未見過正義的隊伍把頭顱如此擺放,來炫耀自己的殘暴。”
某個曾經在通遼串過人頭路燈的領主摸了摸發燙的臉。
而最具標誌性的一次戰鬥,來自落霞行省。
因為此處水土豐茂,糧食產量充足,大部分底層平民的生活也還能過得下去,在這裡,發動群眾的效果很差,王國在這裡的力量也格外強大。
赤眉軍的一支踏入這裡後,很快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
而這支隊伍裡,有一個特彆的人物,牽動著交戰雙方的視線。
聯合王國第一個倒戈的貴族,塔布塔·科爾·歐嗯調。
聽這土裡土氣的名字,就知道爵位的傳承肯定高貴不到哪裡去,事實也正是如此,這位還隻是個小小的男爵,本就是平民出身,因為在抗擊魔族的戰線上表現卓越,被賞識他的領導破格提報,先是升了軍職,又因為累積戰功,賞賜了爵位。
然後,就是一個已經非常爛俗,卻屢屢發生的故事,興高采烈的歐嗯調男爵帶著光宗耀祖的明媚心情回到老家,發現家裡最後賴以為生的幾畝水田,被某個老爺弄走了,順便還賞了現在雖然是歐男爵,但之前是歐平民的家人們一頓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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