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愛無法回頭,也同樣萬劫不複。
許是夢深深的刺激到了心靈,於是人就驟然酒醒。
海城的夜,似乎是一片安靜的。
可是,夏恪一知道,這座城市永遠都有自己的浮華。
就像海水下麵,有極其盛大的一個世界。
你所看到的平靜,不一定都是真實。
一如你所看到的浮華,也不一定真的就是浮華,它們有可能瞬間就會坍塌。
一如表麵美麗的人的偽裝~
這一刻,夏恪一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時間,是淩晨四點鐘。
沒有海棠花,沒有梅花,沒有雪花,也沒有煙花。
隻有指尖的一縷,長長的白發。
隻有歲月經年打馬,心痛到無力嘶啞。
她搖晃著下了床,隨意的穿上睡衣,拿了一瓶牛奶喝。
海麵上有星星點點的溫柔光亮,天空上也有遙遠的一些星光。
夢是淩亂,也是真實。
也是冷漠,是心痛,是破防。
她伸出右手,輕輕的摩挲著,大腿上的那一條傷疤。
它像一條小小的蜈蚣一樣,看起來甚是醜陋。
兩邊縫合的痕跡仍然依舊,經年之後,它們都在。
就像記憶和痛苦都在,一樣。
記憶從指尖翩躚而過,痛苦卻永遠膠著。
那一日,因為打了麻醉,所以她並不覺得疼。
年輕的女醫生一邊縫合一邊說:刀傷這麼深,小姑娘怎麼這麼不小心呀。
夏恪一表情淡漠,實際上心裡卻咬牙切齒,最終出口的依然是極為平淡的謊言:在家裡削蘋果,沒拿穩刀,不好意思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女醫生有些心疼的說:說什麼呢,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其實不是在教育你,而是在心疼你,畢竟你這麼小,這還好傷的是腿,要是傷到了上半身,就不得了了。
夏恪一苦澀一笑,很是感激的回應:您說的是。
女醫生在收尾,針線在她的指尖生花:你說你長得這麼可愛,要是留下了疤痕,看起來多醜啊。
夏恪一很是無奈的說:沒事兒,我不在意。
女醫生處理完了,很是耐心的說:好了,記得定期來找護士換藥,這幾天不能洗澡,實在是難受的話,可以用毛巾擦身體,但是不能碰到傷口,更不能見水,否則不容易好,你還得繼續受罪的。
夏恪一看著很是負責任的醫生,心有觸動的說:謝謝您了。
女醫生拍拍她的肩膀:小可愛,希望你早點好哦。
夏恪一起身告彆:好的,謝謝您。
女醫生的臉在口罩下: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