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歲月不能回首,回首時又編織了梧桐樹的無限憂愁。
天空帶著一望無際的灰色陰翳,他們瀟灑在暫時沒有雨的天氣裡。
橘色淩霄花盛開在風中,與牽牛花纏繞相擁。
兩種玉蘭花的花期都已經過了,隻能看見層疊的黛色葉子在風中靜默微笑。
洛琛熠看到自己再次被拉黑的時候,搖頭笑了笑“一一脾氣確實大哈。”
“她沒打你,就說明你還有戲,要知道,她以前都是直接暴打加上刀子的,對你隻動嘴,那都算是溫和的了。”藺憶坐在洛琛熠旁邊,拿起一塊甜瓜吃。
“這麼狠?比蘇暮寒還狠?”洛琛熠笑了笑,心想確實是個烈女。
“那可不,小寒在她麵前,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藺憶吃完甜瓜,拿起葡萄汁喝“一一的爆發力其實很像蘇阿姨,平時靜悄悄的,一來事兒是真上,狠也是真狠。”
紫色葡萄汁在瓶子裡晃了晃,就像是誰搖晃的心。
藺憶想起從前的夏恪一,那時候的她聽說以後,也是極為震驚的。
因為那時候夏恪一還很小,但凡是正常的小孩子,都是不會那樣做的。
她擁有異於常人的聰慧,也擁有異於常人的果斷和狠辣。
“她如今算是好多了,畢竟安靜了好多年了,加上也成年了,有了很多的理智。”藺憶從經年的回憶裡回過神來,對上洛琛熠格外乾淨的一張臉。
“不過沒辦法,那時候她麵臨的事情太多了,如果她不那樣做,可能她們母子三個還是得吃虧的,保護自己的父親和弟弟沒有錯。”她搖頭苦笑,最初的她很震驚,但是後來的她很理解夏恪一的那些行為。
“她的頭發,也是因為那些事情?和小喆?”洛琛熠終於說出來了自己的猜測。
“十二歲的那些事情並沒有,是因為十年前,小喆和她的父親,前後腳一起沒了,加上那一年也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所以她太痛苦了,以至於沒幾天頭發就白了。”藺憶語氣有些沉重的說。
“從十三年前,她的性格就開始改變,於是十年前,才十五歲的她又變了一個樣子。”因為夏雲霏的關係,所以藺憶是從小就認識夏恪一的,但是以前的她從未想到,自己後來會給夏恪一做治療,還一治療就是這麼多年,且收效甚微。
因為夏雲霏和夏思歸蘇華胥都說,這些事情已經大致講給洛琛熠聽過了,所以藺憶也可以不用保留。
因此藺憶才能毫無顧忌的說出這些經年的秘密的,從前的她,對這些事情也是一直諱莫如深的。
“哦。”洛琛熠沒有在夏雲霏和蘇暮寒那裡細問,如今從藺憶的嘴裡聽說這些事情,隻覺得夏恪一會變成這樣,也實在是情有可原的。
雪色浮雲吻山,黛色青青一片,抹過眼前,讓人無限流連。
草色青綠,遠山似玉。
因為騎馬是個體力活兒,所以騎一會兒就會覺得有點累。
夏雲霏騎馬騎的有些疲憊,於是就準備休息了。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傅文姝見狀,就立馬也搖了搖頭“霏霏,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我不行了,我年紀大了。”
當然,事實上她可好的很呢。
她從小就跟在自己父親哥哥後麵騎馬,後來嫁給洛嘉林的第二年,就有了這個馬場,她每次回北城都會各種騎,她全身都是勁兒,和她外表的柔弱可人完全不同。
外表是弱柳扶風的林黛玉,內裡是倒拔垂楊柳的魯智深。
“好啊,我也不行了,不比當年了。”夏雲霏快速的下了馬。
遮陽傘下,白色桌子上放著新鮮的夏黑葡萄,傅文姝坐在凳子上假裝氣喘籲籲,一邊喘氣一邊吃了一顆葡萄。
小蘭則是甩了甩尾巴喵了一下。
洛嘉林狐狸眼神微動:還好我老婆是音樂家不是演員,這要是去演戲,不得拿個奧斯卡啊?
“這個挺好吃的哎,很甜。”夏雲霏也吃了一口,覺得蠻久都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夏黑了。
“是吧,我那個大傻兒子種的。”傅文姝故意說道,當然,這也的確是個事實,因為夏恪一喜歡,所以洛琛熠上到自己家,下到好幾個產業的綠化,都種了夏恪一喜歡吃的東西。
“挺好的,這個比外麵賣的好吃,現在外麵賣的好多水果味道都一般。”夏雲霏繼續吃,假裝聽不懂傅文姝的故意。
處處宣傳兒子,當媽的可真是操碎了心。
她隻覺得這家人是真聰明,也是真用心,並且很尊重人。
與此同時,躺在家中院子裡的蘇華胥終於繡完了一個荷花團扇。
渾圓透光的扇子上,四周是湘妃竹的骨架。
粉紅色的荷花與綠色的荷葉看起來活靈活現的,每一針都很細。
“好看,是不是還差個扇墜,讓洛錦書給你安排一下。”夏思歸笑了笑,故意說道,放下了手上的書,喝了一杯龍井茶。
“切,才不呢。”蘇華胥用自己剛做好的這把扇子扇了扇。
“我勸你可以趁機逗逗她,畢竟,機會不多。”夏思歸難得俏皮的說,斜著眼睛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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