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緒堆積滿懷的歲月裡,心上住著唯一的一個你。
夜吞噬了白晝,也散發了憂愁。
白日的煙火在夜裡喧囂,是什麼在心頭反複的繚繞。
這一刻,夏雲霏很想說,你去給我兒子陪葬吧,但是她說不出口,她心疼的不行。
兒子的早逝,是她和夏恪一不可言說的痛苦,也是身邊這一圈人的痛苦。
當然,除了喬朝雨。
洛琛熠用膠帶堵上了她的嘴,不想讓她再說話了,喬朝雨每說一句,夏恪一和夏雲霏的痛苦就多一分。
紀景川搖了搖頭,表情看破且無奈的站了起來“算了,彆和她掰扯了,累了,她已經胡言亂語了,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吧,大家都省心,也不難受了。”
曾經深愛的妻子如今變成這個樣子,是他在喜歡她的那些年裡,從未想過的事情。
一如十三年前的那個盛夏,他未曾想過,喬朝雨會是這樣的心理。
其實,每個人的心裡的都有陰暗麵,但是他覺得特彆意外,因為在那時候的他的心裡,喬朝雨,喬浥塵,丁蘼蕪都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這世界上,向來都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的。
喬朝雨笑出了眼淚,她頭發淩亂,目光渙散,一如十三年前一樣。
可是,十三年前,丁蘼蕪和喬浥塵都在,喬清平也對喬朝雨還有一絲絲的憐憫和為人父親的愛。
如今,十三年過去,一切都與那時候不同了。
唯一對她還有單薄的愛的喬清平,也徹底死心了。
單薄的愛來源於為人父親的天性,死心來源於為人的底線。
他的心支離破碎,千瘡百孔,忽然覺得,自己這一生,在家庭上真是格外的頹敗,在事業上再多的輝煌,也拯救不了他內心的創傷。
喬朝雨一臉的眼淚,腿上流著血,隻覺得自己很是痛苦,也很是絕望。
這種絕望,與十年前的夏恪一一模一樣。
十三年前的她不過是難過,失望,害怕而已。
十年前的她,一切都變了。
她徹底陷入了萬劫不複的絕望,唯有他的遺言,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動力。
如今仿佛千帆過儘了,但實際上並沒有。
夏恪一蹲在喬朝雨麵前不遠的地方,用太平洋一樣幽深的眼睛看著她“我就知道,你恨我們所有人,讓我猜猜,你接下來還想說些什麼?”
“繼續詆毀,謾罵我們所有人,詛咒我們,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