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正事兒,江予淮沒再欺負她,伸手拿過一摞卷宗。
“這是你要的東西,看看吧。”
沈星河揉了一把癢癢的耳朵,鼓著腮幫子呼了口氣,這才開始翻看資料。
兵部尚書謝雲安的、他兒子謝玉傑的、宋城將軍的、甚至還有範同的。
宋城與範同的資料是剛收集的,畢竟在此之前,這種級彆的人入不了東廠的眼。
“資料上不一定全,還有想知道的可以問我。”
江予淮腦袋靠在她的肩頭,沈星河的背後靠著他的胸膛,說話的時候胸腔的那種震動都能清晰感受得到,很是奇妙。
沈星河點點頭,甩掉雜念,率先翻開謝雲安的那一卷,匆匆掃過,內容讓她倒吸一口涼氣,堪稱最詳儘履曆!
“是不是跟傳聞一樣,你們連他家的小妾都調查的清清楚楚?”
江予淮搖搖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不止,他與小妾辦事兒要多久都知道!如果需要知道用什麼姿勢,也可以知道。”
沈星河:……她問的是這嗎?!!!
為什麼話題總能奇奇怪怪的跑偏,還帶上莫名其妙的顏色?
沈星河才緩下去的那股熱氣又冒了出來!臉頰一片緋紅。
大燕的東廠作為天子鷹犬,知道這種事情本身並不奇怪。
可被人當著麵討論,沈星河也很難為情啊……
沈星河無奈的給他下了封口令,“好了,我不問,你不準再說話!”
江予淮抱著她,欣賞著她害羞窘迫的樣子,輕笑出聲,“好,都聽媳婦兒的!”
沈星河快速的翻動瀏覽著,就這也用了小半個時辰才看完。
這回江予淮真沒打擾,她認真做事的樣子他看得著迷。
沈星河放下資料,江予淮才開口問她,“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沈星河點了點頭,扭頭跟他說,“陪我去挖個墳吧。”
話題跨度有點大,江予淮挑了挑眉,“挖誰的墳?”
這丫頭,去挖墳竟說的跟去逛街一樣隨意。
“宋城的案子,卷宗上說是他與友人李友良一同喝酒,醉酒期間,為了爭搶一個歌女大打出手。”
“宋城沒收住力道,打死了那李友良。”
“卷宗上的疑點很多。”
就比如:李友良是個百戶,二十八歲,身高近八尺,身材壯碩魁梧。被宋城用花瓶砸中腦袋致死。
這麼一個高大威猛的人,比宋城壯了一圈,高出半個頭。
他是如何輕易被一個花瓶砸死的?什麼樣的花瓶?砸在了腦袋的什麼部位?都沒有寫,隻含糊的一句帶過。
“根據歌女黃鶯鶯的供詞,二人大約是戌時初開始喝酒。而仵作驗屍報告上寫的死亡時間也是戌時初。這完全矛盾。”
“仵作驗屍內容甚至連傷口形態都沒仔細描述,要知道,不同角度砸下去的花瓶,傷口形態是完全不同的。”
隻能說下手之人有恃無恐,資料編的都不甚用心,根本不擔心有人去查。
“漏洞比較多,案卷內容太粗糙,所以我懷疑李友良的死因。”
在調查宋城打死人的過程中,順便牽扯出了他收受賄賂,贓銀就在自家地窖裡被搜出來,證據確鑿!
而江予淮這裡的資料顯示,宋城年三十五歲,軍功是實打實的。發妻兩年前病逝,為人重情重義,並非好色之徒。
並且她問過了宋城,宋城說,喝酒確有其事,歌女卻沒有。他兩杯下去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隨後就被安上了這些罪名,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