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怕了,有些東西不能輸。
晏竹扶額,無奈歎口氣,就這樣吧,一陣嘈雜似有似無傳進耳際。
這是吵起來了?
樓歲披著小披肩,拄著拐杖,她後麵跟著那位來找白音說親的貴婦人,白音看著她們臉色一沉,抬眼給王媽一個眼神。
王媽會意,悄然後退,離開眾人的視野。
“怎麼連我老婆子都看不上了?還不來添茶倒水!”樓歲瞪視著白音拐杖重重落地,發出一聲悶哼。
樓歲今年已逾七十,皺紋爬滿了臉頰,渾濁的雙眼瞪視人時給人一種陰嗖嗖被盯上的錯覺。
白音扯起僵硬的笑容,上前端起茶壺,“怎麼會呢,媽,我給您倒水。”
說到底畢竟是晏昌運的母親,她這個做兒媳的再有意見也要維持好關係,不能讓晏昌運夾在中間為難。
樓歲哼了一聲,眼裡的鄙夷不加掩飾彆過頭去,白音要放下茶壺時,樓歲看著白音抿口茶水,給她一個眼神,讓她給李綺倒水。
白音攥緊手裡的壺柄,她當然是看出來了這兩個是來乾什麼,說到底就是來搶她女兒的,白音更想知道李琦給了樓歲多少好處才讓樓歲出麵一起來說這件事。
真是看準了拿捏她。
白音不願意在這方麵服軟,那都是她的女兒,她們的未來由自己掌管,不是她們這些所謂的大人三言兩語就可以斷決。
可以出意見,但不能出結果。
“怎麼,你也算是叫姐的,倒杯茶都不願意,這以後成了親家,你還不得突然擺臉色!”
“媽,這茶我白音倒不來。”
樓歲頓時怒了,她沒想到白音敢出言反駁,還在外人麵前當眾下她麵子。
“我給您倒茶是因為您是我的婆婆,昌運的媽,我孩子的親生奶奶,所以我希望您也能正視這一點,當然綺姐作為客人,身為主人倒杯茶是我應儘的迎客風範,但要是彆的,那這茶還是彆喝了。相信綺姐也看不上我家這龍鳳團茶。”
李綺不傻,當然也是聽出來這是什麼意思,就是看不上她家唄,一個女兒寶貝的要死,這次把晏家老夫人請來了看你怎麼推辭,再怎麼說這也輪不到你一個外姓人做主。
想到這李綺的鬱悶一掃而空,得意的看著白音,再怎麼高傲這點也是改不了的,圈裡人都知道白音和她婆婆關係一般,甚至是惡劣,全靠一個晏昌運在中間處理關係。
再怎麼不願意今天這門親事也必須給我同意了!
“倒茶?”一道清雅的聲音響起,晏竹緩緩走來,“早說,來找我。”
“這不是阿竹嗎,下來了?”
李綺熱情和晏竹打招呼,畢竟不久後就嫁進她家的門了。
李綺沒有等到晏竹的回應,甚至是一個眼神。
晏竹溫柔的從白音手中拿走茶壺,給白音一個安心的眼神,單手抄著茶壺,另一隻手插著褲兜,走到李綺身邊,站定,高舉著茶壺略微往下低,茶香溢出傾瀉而下,留在茶杯中激起層層水花飛濺出外。
茶水濺到晏竹的褲腳上,晏竹神色不動,冷眼以待,繼續倒茶。
綺姐端坐的手緊緊握起,氣得發抖,茶水毫無差彆的濺落到她的衣服上,這是她最新買的季家新品。
“晏竹你的教養丟喂狗了!”
李綺忍無可忍站起來指著晏竹大聲斥責。
晏竹丟下茶壺,給她個眼神,“在這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