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的話顯然像個重磅炸彈震到在場所有人,伊麗莎白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齊格非隱藏在頭盔假麵下的臉上也多出些許驚訝和恍然大悟的表情,就連一向沒有什麼感情波動的趙姒妲眼睛中也浮現出了由數據流組成的感歎號。
“這是我在治療你的時候看到的信息,真實度完全有保證,所以我才要好好問問你……”吳銘走到齊格非麵前,朝她伸出了手:“摧毀生命樹,就意味著所有共生的下級節點都會經曆‘死亡’,我們接下來的砍樹行為就和親手殺掉你沒有太大的區彆,你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了嗎。”
齊格非的回答沒有一點猶豫,她甚至都沒有經過思考就抓住了吳銘伸出來的手:“我就是為了向生命樹報一箭之仇才苟活到今天的。”
依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現在站在吳銘麵前的齊格非,一柄黑鐵大劍與頭盔假麵,還有心中隻剩下了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仇恨與負罪感,就是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除此之外彆無他物的齊格非,可以說是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什麼留念和牽掛都沒有了。
會坦然踏上這條自毀自滅的結局,也無可厚非。
伊麗莎白輕輕扯了扯齊格非用龍鱗變化出來的黑袍:“飛哥……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多好吃的,這麼早陷入長眠得錯過多少好吃的啊……”
吳銘不動聲色地用物質轉換模塊做出兩塊小餅乾放在齊格非手心,十分自然地掩蓋了自己剛剛其實是迫於氣氛才伸出手,實際上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行為,轉而對有些的伊麗莎白說道:“這是飛哥的選擇,我們不能為了自我滿足而去扭曲她的意願。”
趙姒妲站在一旁無悲無喜地默默盯著幾人,視線在伊麗莎白、齊格非和吳銘身上跳轉了好幾次,最後落在了這個喜歡說怪話的男人身上。
吳銘笑了笑,故意躲開了趙姒妲的視線,並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走吧,傳送開始,目標,生命樹的老巢!”
…………
令人暈頭轉向的眩暈感逐漸褪去,眼前禁忌四重存在的重影也在一點點回複成正常視野,從傳送後遺症恢複的吳銘,第一時間環顧四周確認自己是否成功到達生命樹的本體附近,以及現在他們是否處於危險環境下。
腳下是柔軟濕滑踩上去頗有彈性的暗紫色肉質化地麵,一塊塊生長在地麵幾乎有人頭大小的肉瘤正如風箱般一伸一縮地鼓動著,周圍生長著許多造型扭曲的低矮枯樹,枯樹差不多也就比正常人的體型高上一二十公分而已,那些樹的樹冠多半都隻有三個大的樹乾分支,並且這些樹乾整齊劃一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生長著仿佛是在追逐、亦或是在朝拜著什麼一樣,本來就昏暗、隻能依靠太陽光來獲取點點光芒的大地,許多似植物卻又像軟體生物的扭動肢體遮蔽下變得更加暗無天日。吳銘隱隱約約通過扭曲肢體的空隙中,看到一個高聳入雲端仿佛高塔般的生物……
吳銘努力看清楚了遠處那個仿佛高塔般,不知道是生物還是植物的東西,喃喃自語道:“飛哥啊……你特麼管這玩意兒……叫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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