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這時節正是水草豐茂的時候。
山地起伏像平原般廣闊無垠,一望無際,遠處天邊一抹辣眼的綠色銜接了天地。
聳入雲霄的樹木比比皆是,抬眼平地上一群巨型動物正在戒備的補充水分。
野獸頭領凝視四周,隱約看到了從草木間隙透出的黑白,發出警戒的低吼,驚動了整個族群,正在喝水的動物快速撤離。
這時,從遠處的森林邊緣衝出幾隻巨大的猛獸,衝向逃離的獵物。
黑白圈層分明的熊獸衝在最前,勇猛無畏的直插逃跑的野獸族群中央。
雖然悍勇,可惜身形太小了,比野獸崽子大不了多少。
在野獸群中獨木難支,腹背受敵。
被撞擊,被踩踏,被鋒利的獸角刺穿。
微小的驚亂平靜後,一頭三米多高的短麵巨熊獸瞅準時機衝入獸群,將傷痕累累的黑白熊帶出野獸群,放到安全的地方,又回頭緊盯著自己的獵物。
獸群也因此更加慌亂,整齊的獸群亂了方向,四處逃竄,脫離了族群。
剩下的幾隻巨獸早早選好了獵物,趁著亂子,合力放倒了兩頭比他們體型還大的野獸,脫離了野獸庇護的野獸崽子更是一頭都沒放過。
最初的慌亂過後,野獸頭領率領族群返回,一步步逼近那幾隻巨獸,試圖救下倒地哀嚎的同族。
十來隻巨獸無法與整個野獸族群對峙抗衡,巨熊叼著黑白熊獸,隨眾獸撤出其攻擊範圍。
黑白熊獸被放在樹下,周圍的猛獸身形變換,最後竟然變成人的模樣。
白時躺在地上,感覺全身刺骨的劇痛陣陣襲來,連呼吸都是在苦苦掙紮。
費儘全身的力才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眸,周圍有幾個不認識的人熱切的看著自己。
他們身形高大,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虯結,帶著大量的血液,下身圍著一塊毛皮,一雙長腿線條像刻意雕刻般,健碩有力,小麥色的底色將他們襯得異常凶狠。
往後視線就再沒遮擋,烈日當空,一望無際的平原。
“白時這已經是第三次被獵物發現了,下次就不要讓他跟著狩獵隊一起出來,去采集隊吧。”
“不進狩獵隊,誰來養他和他弟弟,部落大洞裡養的崽子都得自己找食物才勉強吃得飽。”
“可是他每次都驚動獵物,出來五個日落了這才是第一次獵到野獸。”
“如果這次不是他,我們怎麼可能獵到這麼多的野獸,兩頭成年的彎角獸,即便是重石首領帶隊也沒一次獵過兩頭。”
他們一直在爭論,似乎還說了些什麼。
白時張嘴似要說些什麼,隻是越來越虛弱閉眼暈了過去,也沒再聽清他們的爭執。
白時躺在薄薄墊了一層皮毛的大石頭上,身體在痛苦的掙紮,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口中是含糊的夢囈聲。
似被自己發出的聲音吵醒一般,猛然睜開雙眼。
聚焦的雙眼突然瞪大,艱難的微微挪動腦袋四處張望,呼吸聲加重變成喘息。
這是一個小的硬石洞穴,外頭連著一個大洞穴。
沒看到一點木牆磚牆,身下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毛毯,黃黑色的,側著看好大一塊,身上也搭著一塊輕薄的毛毯。
小洞穴裡光禿禿的,外頭的洞穴倒是能看到一些使用工具,瞧著像是石製的。
幾塊石頭圍著火堆,還有柴棍支出來,小洞穴裡還殘存著柴煙氣。
洞口處耀眼的光照讓他略微放鬆了警惕,有光就還有活著逃出去的希望。
他潛藏在身體裡本能開始不動聲色的尋找漏洞,隻是洞穴裡的一切用具越看越熟悉。
他的腦海中突兀的出現一幕幕影像。
這是一份正在蘇醒的這具身體的記憶。
記憶裡主人公的獸型為貓熊,黑白兩色分明的皮毛,圓圓的臉頰,短小的尾巴,長著一對鋒利的獠牙。
有疼愛自己的父獸母獸,可愛粘人的弟弟。
他原本生活在林熊部落,可是部落裡從未出現過他這樣黑白極致分明的熊獸,暗地裡都認為他是被獸神厭棄了,一家人也因此被整個部落隱隱排斥。
他的父獸母獸不是部落裡最強大的獸,他從會走路的獸崽時期起就一直受到嘲諷,時常打架。
越長大他受到的打壓謾罵就越多,即便有著父獸、母獸和弟弟的不離不棄,也隻能說是勉強的生存。
近些年獵物越來越少,林熊部落因為有數量極多的蜂巢,收獲的蜂蜜拿去向其他部落換取獵物,過得自然是比附近的部落好上不止一點。
於是林熊部落被附近的部落圍攻了。
父獸母獸隻想帶著他和弟弟逃走,隻可惜被獸人發現了。
被父獸母獸以傷換傷的慘烈打法鎮住了,並且他們確認父獸母獸活不了,更何況還帶著兩個小崽子,所以放過了他們。
父獸母獸本來就身受重傷,更是一步都不敢停歇,燃燒生命趕路為兩個孩子找出一線希望。
傷勢更重的父獸在半路上就為拖住流浪獸人被咬死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