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雅看到宋遠平的那一刻,聽著他溫柔的問候聲,心中瞬間湧起複雜的情緒,有難以言說的委屈,有恐懼,有痛苦,還有深深的感動,這一刻,她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微微顫抖的嘴唇,似乎想要訴說心中的千言萬語,卻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
良久,她聲音微弱:
“遠平,你來了。”
宋遠平輕輕握著周靜雅的手,聲音輕柔的像是羽毛:
“靜雅,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
晶瑩的淚水從眼角緩緩流淌,流過她蒼白的臉頰,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周靜雅終於哭出聲音:
”遠平,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麼會嘛,你是個堅強的女孩,沒有什麼可以打倒你。你安心養傷,我已經給公安局宋局長打過電話了,相信歹徒很快就能緝拿歸案。”
周靜雅臉上儘是恐懼:
“那兩個人好嚇人,特彆是那個長頭發男人,他剛走到我跟前,我就覺得他身上帶著那股冰涼、陰森的氣息,那種氣息說不上來,就像……,像來自地獄。”
宋遠平安慰她:
“你彆怕,現在都已經過去了,我會儘量抽出時間來陪你。”
周靜雅言不由衷:
“你工作忙,有醫院照顧著我就行了,我能扛得住。”
“彆說傻話了,你傷的這麼重,我怎麼會放心?晨陽也想你,等他放了學,我帶著他一起過來看你。”
周靜雅眼淚流的更歡了:
“遠平,我現在覺得,這世界是多麼的美好,有了你,我什麼都不怕了。”
陳醫生不得不插話道:
“首長,病人失血過多,情緒波動太大不利於康複,她需要靜養休息,您看……
宋遠平點點頭:
“陳醫生,我工作忙,靜雅就拜托你們照顧她了,我代表靜雅和她的家屬向你們表示感謝。”
陳醫生表態道:
“您放心首長,我們醫院專門派了三個護士24小時輪班照顧病人,保證她很快就能康複。”
宋遠平鬆開周靜雅的手:
“靜雅,你好好休息,下班後我再來看你。”
周靜雅吃力的點了點頭,露出了笑臉。
上班後,宋遠平第一時間向董勝利彙報了周靜雅遇襲的事情,董勝利大為吃驚:
“什麼?會是什麼人膽子這麼大?他們這是公然向咱們市委市政府挑釁。遠平同誌,你馬上通知公安局,讓他們儘快成立專案組,要不惜代價,儘全力破案!”
“我昨天已經通知宋局長了,估計他現在已經回到了黃州。”
董勝利煩躁的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
“這些天接連發生這麼多事情,一個比一個有影響力,到底問題出在哪兒了?”
他看了看宋遠平:
“自從成立了這個綜合小組,事情反倒是越來越麻煩了?遠平同誌,我看,這個小組也沒存在的價值了,還是解散了吧!”
“解散了?”
宋遠平簡直氣樂了:
“董書記,這個小組是在您的要求下成立的,還通過常委會正式討論過,這才半個月不到您又要撤銷了?作為政府機關,做什麼事情要有始有終,不能隻憑心血來潮,您說呢?”
董勝利沉下臉:
“我這是為你好,周記者被歹徒襲擊,你作為綜合小組的組長,難道沒一點責任嗎?”
宋遠平有些明白了,或許是綜合小組觸動了他董勝利的部分利益,也或許他被某件事情所牽連,這才利用周靜雅被襲一事要求解散綜合小組。
其實這個小組自成立以來,並沒有起到什麼實質性作用,兩個副組長也並不積極,這其間政法委書記羅永泰倒是打過兩回電話,說有需要他隨叫隨到,宣傳部長毛朝陽更過分,問都沒問過,好像小組和他沒任何關係?
但宋遠平也不是泥捏的,董勝利想把責任強加給他,他怎麼會吃這個虧:
“董書記,綜合小組是解決社會問題的,不是預防突發事件的,我一個市長,總不能領著兩個副組長到街上執勤吧?還有,您指派的副組長毛朝陽從沒過問過小組的事情,我這個小組長基本就是個光杆司令!”
董勝利也知道,周記者這件事人家宋遠平確實沒什麼責任,預防犯罪是公安局要做的事情,利用這件事強製解散小組是有些太牽強,可他有他的苦衷。
昨天晚上,他親自給胡忠良打去電話,問起了老師們欠薪的問題。胡忠良不敢隱瞞這位老上級,承認有這件事,並如實向他彙報了欠薪問題並未解決。這讓董勝利大為惱火,同時,他也在深深的擔憂著。他知道宋遠平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件事瞞過一時,瞞不了長久,一旦謊言被戳穿,宋遠平肯定會揪著不放,那麼胡忠良就危險了。
要知道,胡忠良所犯的錯誤多了去了,不僅僅隻是欠薪這麼簡單,什麼新縣城開發,什麼買官賣官,什麼私賣國有土地和國有資產,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夠他胡忠良喝一壺的。這樣一來,胡忠良倒台了,勢必會牽扯到他董勝利,那麼唯一的辦法是解散綜合小組,儘量削弱宋遠平的權力,這樣做會拖些日子,能拖到自己退休更好,他胡忠良出了事情,自己也退休了,上麵總不會拿一個退休的乾部追責吧?這才是他董勝利想要急於解散綜合小組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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