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城圈不同,內城圈都是世家大族的聚集地區,這裡是沒有宵禁的。
此刻在內城圈的一座亭台酒樓內,長夜明燈,歌舞漫漫,珍饈美味之前,眾人投箸舉杯。
“哎!”酒具重重地一摔,將這靈玉桌盤震的一聲響動。王延抹去白髯上的酒水,一臉沉悶。
“陛下究竟想乾什麼……”
場中都是朝中的大官。
不知是誰動用了法寶,又給這裡再疊加了一層結界,費晏拿起一卷書冊,將其中的文字用靈力顯現在宴會之上,而後又快速消散。
“束天靈之氣而不監地靈之澤,承天之浩命而不禦地之萬民。”
關於衛泱的周國滅亡三論,在場眾人不知已經聽了多少遍。
“真是豈有此理!簡直誤人子弟!”李延怒斥道:“此人蠱惑聖聽,真是罪無可恕!”
李千眉頭緊鎖,麵前的美食似乎也失去了美味,玉筷夾持在手上,已不動許久。
“此人,據說是薑相國引薦的,”李千疑惑道:“莫非,薑相國也支持撤陣散靈?”
所謂撤陣散靈,就是將籠罩在城池上方的聚靈陣撤去,使之不再籠聚周圍天地間的靈氣。
秦書冉隔得老遠,發問道:“判元侯是哪裡得來的消息?”
李千道:“自然是定行侯,陳宮陳延尉大人。”
“好啊,原來早就鬨到一塊去了!”白奉將筷子一插,那湯水濺滿一桌子。
“定行侯陳宮,白陽侯湯矯,禦魔侯殷毅,斥明侯公孫軒……五大司長……灶炎侯張封源……”
白奉怒吐出道,均是受邀未赴宴之人,又咬牙切齒道:“這些沒來的人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都通了氣?”
這場宴會可是由左右丞相王延、李澤以及右丞尉白奉共同籌辦的,雖然場地設立在了酒樓之內,可三人的身份可是不同凡響。
更何況白太尉常年不執事,左丞尉孟業又被關禁閉,雖說聖上下旨要南安王暫領大將軍的職務,代行太尉之職。可他既沒有賜持節,也沒有將軍印璽,更沒有代職文書。而且聖旨的內容也很模糊,再者他年紀尚小,沒有軍威。所以實際上,趙季贏隻是來替自己打下手的。
如今太尉之權集中在自己一人身上,竟也不顧及自己的臉麵。更何況撤陣散靈,對城中之民無一點益處,他們怎能不來!?
又怎敢不來!
“相比於他們,我更想知道,魏家和韓家的態度。”王延一揮手,曲調舞變,宴中歌舞升平。
“魏長殤不過一牆頭草罷了,這次他肯定還會兩邊下注。”
李澤冷哼道,又悶了口酒。
白客放下酒杯,發話道:“大人,關於魏家,我倒是有些聽聞。前幾日吳嘉怡攜仙劍宗弟子前往澤東城調查一事,貌似是由仙劍宗大長老提出的。”
“哦?哼哼……”
在場眾人不由得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
李澤大笑道:“真是可笑,嗯?神幽老將軍執拗了十萬年,結果還不是入了我朝,哈哈哈。”
李延擔憂道:“魏家與韓家都是當年投誠而來,兩家唇齒相依,而如今魏家老祖與魏家的關係有所緩和,隻怕魏家的地位會在朝中更進一步啊!”
“而魏無羨是當年陳國玄冥宗的掌門,宗訓錄有‘善萬人而惡一為德,利一人而損眾為惡’。”
“而且,魏無羨自身的閱曆和功法,可是深受陛下青睞。”
“更何況陛下一直想收魏無恙為己所用。”
“若是魏無羨認其歸宗的話……”
“餘長,你過慮了,”李澤打斷道:“據我所知,此人傲慢,自視甚高。不然,當初魏家投誠之時怎會與其斷絕關係?”
“而如今魏家在天穹帝國之中發展得如日中天,可這十萬餘年卻無一絲聯係。”
“又怎麼可能突然認宗?”
“都打住吧!”白奉厭煩道:“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應對撤陣散靈一事,彆扯遠了!”
費晏插嘴道:“大人,現在最重要的,是陛下的態度。陛下既然用沂地三城換取此人,是非變法不可了?”
“不!這說明不了什麼,”白奉厲聲道:“自平陽一戰之後,永嘉已擁沂地四成,又在中間新建一小城,以阻隔沂地靈脈。”
“更何況沂地有高山相隔,大軍支援多有不便,又遭遇吸靈陰雨此戰機。”
“沂地三城失陷,是必然之事,換取衛泱一人,不過順手人情罷了。”
“變法成則文功,不成也不失為一員大將也。”
“這說明不了什麼。”
張眳插嘴道:“大人,可我聽聞,今日陛下大怒。”
白奉擺擺手道:“聖威難測,表上所現未必心中所想。”
王延道:“既然不明陛下態度,我倒有一計。變法需要時機,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如將時機掐滅?”
“撤陣散靈,是為了一千年後天界坍縮一事。”
“屆時大量的靈力會湧入世間,而聚靈陣會將那些靈力引導,進而摧毀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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