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謝玉惜不急回答。
梁鶴卻早有了猜想,便道:“說不定,他們還有另外的主子呢。”
唇瓣輕彎,倒不像是喜悅的笑。
梁珠愣了:“另外的主子?都是簽的契的,還能有另外的主子嗎?”
謝玉惜淡笑道:“一仆不侍二主,但有了二心,卻是誰也攔不住的。”
楊莊頭到底效忠於誰,誰知道呢?
含茹站出來,再次提到了賬冊:“夫人,那這賬冊,是楊莊頭另外找人做的?”
謝玉惜點頭,“說不定就是他另外效忠的人。”
梁珠有點心急:“嬸子,他一個莊頭,和咱們家簽了契,他還能效忠誰?他難道不怕小叔……”
怕是怕的。
可是,謝玉惜溫聲道:“珠兒不知錢財的威力。”
梁鶴聲音冷冷的,犀利地將後麵的話,說下去:“有錢能使鬼推磨。錢、權足夠多的時候,契約根本約束不了人。”
“權?”
梁珠不明白,這又從哪兒說起?
她從小就奪在內宅,讀過幾本書,通曉基本的禮儀,但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眼下,她的好奇遠遠大於被莊頭糊弄的憤怒。
梁鶴似笑非笑:“珠兒忘了嗎,那個鬼鬼祟祟的佃農。雖然也是咱們莊上的佃農,可是他們聽命於誰?替誰來監視你我?”
他在梁珠動腦子思忖的時候,便道:“這就是權。”
他們遠在伯府裡,若不親眼看看,自然不知道在這莊子上,一個莊頭可以稱霸一個莊子。
而一個莊子上有近四百人。
足夠莊頭隨心所欲弄權。
做個莊子上的小小皇帝。
“阿鶴,你可有打算?”
謝玉惜問道。
懷疑的對象和方向都有了,但卻沒有切實的證據,想要做出點什麼,卻不容易。
這莊頭雖然姓梁。
但還是那句話,“縣官不如現管,阿鶴,之後的事,咱們得商量著來。”
雖然梁鶴展現出來的心智,絕非十二歲的少年那般稚嫩。
可謝玉惜還是不放心。
她既然把梁仲驍的侄子侄女帶出來了,必要須尾俱全地帶回去才行。
梁鶴微斂下頜,沒有急著回答。
他低垂眼眸,道:“嬸子,容我想想。”
謝玉惜點點頭,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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