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皮薄肉多,墊完肚子,白祈擦擦嘴去了米鋪。
這段時間,家裡的糙米吃的差不多了,要再買些。
米鋪賣的不隻有糙米,還有白米、粗麵、細麵、茶葉、油鹽醬醋等等。
店裡售賣糧食,都是按照鬥算的,白祈估算了下,一鬥米大概是三斤重。
糙米粗麵賣二十五文一鬥,細麵白米貴一倍,要五十文一鬥。
白祈估摸著自己背簍大小,要了一鬥糙米,一鬥粗麵,半鬥細麵和半鬥白米。
調料上,鹽是必需品,白祈買了兩罐鹽,一罐油,醬油和醋也要了一些。
算下來共花費一百六十文,加上買被子和包子的錢,他還剩八百多個銅板。
將買來的東西堆進背簍,白祈重新把乾草蓋在上麵,看起來就和來的時候差不多。
出了米鋪,天色還早,白祈本想去逛逛,但是壓在肩上的背簍沉甸甸的,逛街就意味著負重多走路。
白祈歇了心思,去布莊取被子。
路上,碰到有賣糖葫蘆的,紅豔豔的一串串,外麵裹著焦黃色的糖漿,看著十分誘人。
白祈站在街邊,看了又看,他還有八百多個銅板呢,省錢也不是這個省法。
他上前,買了兩串糖葫蘆,一起收起來放到背簍裡。
牛車一般下午三點到,就等在他們下車的地方。
白祈沒怎麼逛,早早帶著被子和背簍上車。
吳伯看裝被子的包裹大,幫他提了一把。
街道上攤販雲集,吆喝聲不斷,吳伯幫完忙就沉默的吸旱煙,白祈道了謝,坐在車上也不怎麼說話。
氣氛一度熱鬨又安靜。
等人陸陸續續到齊了,吳伯磕了磕煙槍,用鞭子驅使牛拉車。
兩個小姑娘和身邊婦人興奮的討論著鎮上趣事,沒人注意到白祈。
裝被子的包裹被安排在車角,也沒人留意。
對白祈來說,這種不被注意剛剛好,清淨。
回到家,天色隱隱約約黑了。
白祈先把裝被子的包裹放到屋裡,然後背著背簍去廚房,把買來的米麵調料歸類放好。
回屋,白祈發現慕寒正在看他買回的被子。
男人目光轉向他,“這是什麼?”
白祈:“被子,有了新被子,以後睡覺就不會冷了,也不用…和你一起睡。”
慕寒反應冷淡,“嗯。”
看他一副局外人模樣,白祈想到什麼,猶豫出聲,“你吃飯了嗎?”
慕寒點點頭。
白祈鬆口氣,有點好奇了,“做的什麼飯?”
慕寒麵無表情:“中午吃了。”
白祈:“……”
得,慕大爺沒有自己做晚飯吃。
他從背簍掏出給慕寒帶的包子和糖葫蘆,“本來打算給你當夜宵的,現在當晚飯吧。”
慕寒打開,看清裡麵東西有些訝異,漆黑瞳孔閃了下,盯著白祈。
白祈被他看的不自在,聲音小了許多,“也不是每天都有肉包子吃的…”
慕寒收回眼,抓起肉包子啃食。
這幾天,白祈經常外出上山,慕寒也不是天天宅在家裡。
殺手的職業操守,每到一個新的地方,便收集這個地方的信息。
地方如此,人也是,兩天不到,慕寒就清楚了白祈家裡的情況。
父母雙亡。
還是個傻子,家裡很窮,經常吃不飽飯。
村裡人,大都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