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晝剛看完這本故事,阿希姆就醒了過來。
他讓陳晝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準備準備離開。
“不等拉涅羅約翰了嗎?”陳晝問。
“不等了。”
阿希姆重新套上白袍。
“那你打算怎麼拿到貓眼石呢?”陳晝擔憂地問,“現在去買把劍還來得及嗎?再買點趁手的暗器如何?”
她擔心的遠不止是阿希姆能否成功,更擔心著自己的性命。
如果阿希姆有個三長兩短,但願他不要供出自己。
“你知道威尼斯所有鐵匠鋪的名單大法官那裡都有一份嗎?”阿希姆說,“在他眼皮子底下買劍和暗器?你是認真的?你乾脆直接拉個橫幅,敲鑼打鼓告訴他我今晚要打劫好了。”
“我這不是為你擔心嗎?”陳晝說,“要不準備點毒藥?”
“拜托,我在為總督做事唉,”阿希姆說,“我隻是想要一份合法工作,如果我打算靠殺人賺錢的話,早就去當山賊了。”
“可你現在乾的事跟山賊也沒什麼差彆了。”
“我的朋友,這點我就要反對你了,”阿希姆笑嘻嘻地說,“即使同樣是做壞事,也存在著程度的深淺之分。饑餓的人為了填飽肚子去偷一塊麵包的罪不能等同於成年人出於取樂掐死嬰孩的罪,否則你就相當於把所有的罪都揉成一個球,使得每一份罪行都看起來完全均勻一致了,但事實並非如此。威尼斯的法官會說‘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但我也可以說‘生命神聖不可侵犯’,‘自由神聖不可侵犯’,你看,隻要我想,就能造很多相似的句子。可我的朋友,真相是什麼?盜竊和謀殺就是不同。”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傷人嗎?”陳晝問,“那你要怎麼拿到貓眼石呢?”
“我自有辦法。”
阿希姆帶著陳晝先去買了一塊漂亮的蛋糕,然後在一個理發店剃掉了胡子,再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戴上假發和麵紗,穿上事先買好的女人的衣服。
阿希姆又用口水攪拌了一下牆灰塗在眼皮上。
“怎麼樣?”
陳晝看著他的樣子思考了一下,又擰了兩下他蜜色的臉頰,使它看起來更紅潤一些,“這樣差不多了。”
阿希姆提著蛋糕,然後帶著陳晝往長老院走去。
他等了一會兒,碰到了恰好回來的大法官史賓斯。
阿希姆三言兩語過後,史賓斯就愉快地邀請這位“豔光四射”的大美人進了長老院。
“你怎麼知道大法官就喜歡你這樣的?”趁著大法官和人商討事情的間隙,陳晝低聲問道。
“哼,”阿希姆說道,“他都這樣調戲過女人三回了,我還不知道他?”
史賓斯從外邊進來,陳晝趕忙退後幾步,隻見史賓斯一手就攬住阿希姆的腰,眼睛盯著阿希姆的側臉說,“美人,我怎麼覺得你似曾相識呢?”
阿希姆夾著嗓子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一邊轉移著話題,“大概我們夢裡相見過吧······對了,史賓斯大人剛剛去乾什麼了?讓我在這裡等了好久啊。”
“沒什麼,隻是在港口抓捕到了一些農奴,”史賓斯說,“他們從自己的虔誠的主人那裡逃出來,竟然打算乘船去往穆斯林所在的奧斯曼帝國。”
“怎麼會這樣呢?”阿希姆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輕聲問。
“怎麼會這樣?”史賓斯反問道,“那還用問,當然是因為他們背棄了自己的信仰。”
“但我聽他們中某些人說,”阿希姆微笑著說道,“奧斯曼的蘇丹頒布了拉亞法典,即使作為天主教人,在當地耕作和生活也隻需要繳納什一稅,因此本地的農奴把自己的房屋都點燃了,帶著老婆孩子都想逃到奧斯曼去,而且他們說。”阿希姆停住了話頭。
“他們說什麼?”史賓斯漲紅了臉問。
阿希姆露出“惶恐”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哎呀,我還是彆說了,不然您該生氣了。”
這種時候,哪怕是個聾子,都會讓阿希姆繼續說下去。
因此史賓斯不容拒絕地說道,“說。我答應你,絕不生氣。”
“好吧,”阿希姆緩緩說道,“他們說,儘管他們仍然虔誠地信仰著聖母,但他們知道,除了什一稅外,他們在奧斯曼不需要忍受其他的苛捐雜稅和來自同教的折磨,他們寧願受蘇丹的統治,也不想再受天主教的統治。”
史賓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這些都是一派胡言。”史賓斯說,“稅、稅收是長老院裡所有的長老定下的,怎麼可能存在苛捐雜稅!”
“是啊。”阿希姆輕聲說,“長老們住在長老院裡,一年也不會踏過田野一次,怎麼會存在苛捐雜稅呢。”
史賓斯臉色不太好看,他又飲下幾杯酒,漸漸放鬆了警惕,讓周圍的侍衛退下去後,手指慢慢順著阿希姆的腰間往下滑,阿希姆對陳晝使了個眼色,陳晝立刻會意,把那塊之前買好的蛋糕端過來。
“這是我親手做的,”阿希姆眨著眼睛說,“史賓斯大人,嘗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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