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陳晝說道。
阿希姆閉了閉眼,他用牙齒咬住了下唇,喉嚨滾動了兩下,“好吧。”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聽起來竟然有點可憐。
陳晝收起自己心底泛起的那點同情心,假裝不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她把頭轉回來,強裝鎮定地乾咳了兩聲,“那我們來討論一下正事吧,關於阿涅羅約翰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因為緊張,陳晝一不小心將拉涅羅的名字說錯成阿涅羅,好在阿希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眼神有些放空地看著陳晝的臉,直到陳晝轉過頭來看向他,才茫然地問,“啊?什麼?”
陳晝於是重複了一遍問題。
阿希姆張了張嘴,他的眼睛緩慢地眨了眨,“我······我打算,我打算······我是病了嗎?”
阿希姆困惑地把手握成拳頭敲了敲自己的頭。
陳晝見他一下下敲的都是太陽穴,連忙嚇得拉住他的手腕,“彆瞎敲,裡麵全是血管,你怎麼了?頭很痛嗎?我給你按按,這樣好點了嗎?”
阿希姆他將下巴搭在陳晝的胳膊上,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好奇怪,我明明一口酒也沒喝,為什麼感覺頭卻暈得這麼厲害呢?”
陳晝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小心地托著他的後腦勺,然後坐在床邊,輕輕將阿希姆的頭放在腿上,然後用食指和中指,幫他一下下按著太陽穴。
阿希姆眨眼的速度越來越慢,他抬起右手,在空中描畫著她的眉毛還有鼻子的輪廓,當手落到嘴角的位置時,他的手頓了一下,“你在笑?為什麼?”
陳晝又笑了一下,“你這樣很像拉蒙。”
阿希姆緩緩點了點頭,半晌後忽然睜大了眼睛,猛地坐起,“拉蒙是誰?”
陳晝眨了眨眼睛。
見她不說話,阿希姆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的笑容消失了,“你看著我的時候在想彆人嗎?”
“你想到哪裡去了,”陳晝歪著頭看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拉蒙是我們家養的一條狗。”
準確來說,是尤裡·布蘭切特養的一隻斑點狗,據說是老布蘭切特養過的那條斑點狗的後代,性格非常可愛,陳晝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狗黨,都非常喜歡它,它精力非常旺盛,很喜歡有人帶它出去玩,尤裡·布蘭切特巡視領地的時候,拉蒙就會跑過來找陳晝,將下巴放在她的胳膊上,或者腿上,然後可憐巴巴地抬著眼睛望著她。
接著陳晝便和阿希姆說了幾個拉蒙身上發生的故事,阿希姆才徹底打消疑慮,放鬆下來將腦袋繼續放了下來。
“你養過狗嗎?”陳晝隨口問道,但這個問題剛問出口就後悔了。
這個問題勢必要提到阿希姆的童年,但是阿希姆最不想回憶的應該也是童年。
“嗯,”阿希姆說,“養過一隻,是隻安納托利亞犬。”
“安納托利亞?”陳晝地理和曆史都不太好,但是這個名字卻有些印象,因為她穿越前小區附近有個新開的樓盤就叫這個名字,當時陳晝還記得她媽還很無情地嘲笑過它,說它聽起來“中不中洋不洋”的。
“在奧斯曼那邊,”阿希姆解釋道,“確切來說是拉涅羅給我的,他父親是穆拉德三世。”
陳晝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阿希姆看著她的眼睛,半晌後說,“你是不是壓根不知道穆拉德三世是誰?”
陳晝尷尬地笑了兩聲。
阿希姆歎了口氣,他從陳晝的腿上起來,說,“穆拉德三世是奧斯曼的蘇丹。”
他說奧斯曼陳晝就有印象了,那不是就是在現在土耳其那塊嗎。
“就是伊斯坦布爾那邊是嗎?”當年舉世矚目的那場歐冠決賽,ac米蘭歐冠半場3:0領先利物浦結果被逆風翻盤那場慘案發生地,陳晝心中永遠的痛。
“伊斯坦布爾?”阿希姆問道,“這我倒沒聽過,也在那一帶嗎?”
她差點忘了,這邊的世界已經不是和她那邊是同一個了,陳晝連忙岔開話題,“沒事,我記錯了。可是拉涅羅約翰聽起來不像是一個,”陳晝歪了歪頭,“穆斯林名字啊。”
如果她沒記錯,穆斯林名字十個裡麵有九個穆罕穆德。
阿希姆輕輕點了點頭,“因為這是他的天主教名字。”
還能這樣嗎?
陳晝抬了抬眉頭。
阿希姆往床裡麵坐了一些,靠在牆上,“因為拉涅羅的母親是個天主教徒。其實他原本的名字叫巴耶濟德。他的母親是我母親的姐妹,匈牙利的伊蒂絲公主。”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客棧時,你聽見到的那首歌謠嗎?”阿希姆問道。
陳晝心頭一緊,“該不會······就是寫她和穆拉德的吧。”
“當然不是。”阿希姆不緊不慢地從地上撿了個橘子,“那首歌是講以前塞爾柱王朝的故事。我這麼問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像我一樣牢牢記住我們第一次約會。”
“······”陳晝有些無語,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好奇地問,“那他的名字是伊蒂絲公主給他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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