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晝從長老院出來,便直奔回沉睡巨人旅館,這個時間點,克裡斯蒂正在廚房,忙著做午餐或晚餐客人點的最多的烤雞。
陳晝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把醃製好的雞塞進熏爐裡,陳晝能看到爐子的底部鋪滿了刨成卷的鬆木花的。
克裡斯蒂將爐門關上,轉頭看到了陳晝。
“哦,你在這裡。”克裡斯蒂將撥火鉗放在一旁,“怎麼樣?找到你的情郎了嗎?”
陳晝看著她,她將口袋裡最後一枚金幣放在了爐灶前的台子上,“我有一個問題。”
克裡斯蒂瞟了一眼金幣,不動聲色地抬起眼皮,看著陳晝,挑了挑眉。
“你有沒有混進長老院的門路。”陳晝說,“隻要今天晚上就好,我需要參加那裡的派對。”
克裡斯蒂笑了,“你也把我想得太厲害了吧,我頂多打聽點小道消息,長老院那邊我對我來說太誇張了。”
陳晝的目光黯淡下來。
“怎麼?”克裡斯蒂敏銳地問,“阿希姆有麻煩了?”
陳晝點了點頭。
克裡斯蒂歎了口氣,“好吧,雖然沒有什麼門路,但是我知道點東西,也許對你們有幫助。你知道‘玫瑰牆’嗎?”
“不太清楚。”陳晝緊接著說,“但我可以去了解。”
“也沒什麼可了解的,那是一家意大利人開的妓院,”克裡斯蒂說,“裡麵有個妓女,叫瓦倫緹娜,史賓斯法官是她的忠實擁躉,每次一有什麼派對都會讓她參加,你可以往那裡問問。”
“我明白了,謝謝。”陳晝說。
“你明白什麼了?”克裡斯蒂反問道,“我什麼都沒有跟你說,你也什麼都沒聽到過。”
陳晝輕輕點了點頭。她正準備離開這裡,克裡斯蒂卻喊住了她。
“恕我直言,”克裡斯蒂猶豫了一下後說,“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地道,但我······勸你還是和阿希姆保持點距離。”
陳晝愣了一下,“為什麼?”
“老實說,我不敢說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你知道,當你活得時間夠長,有些事情你未必需要直到最後才知曉結局。”克裡斯蒂說。
“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克裡斯蒂說,“可能這聽起來有點傷人,但······有傳言說,阿希姆曾經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同胞所生的兄弟姐妹。”
陳晝看著克裡斯蒂沒有說話。
“我曾經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妹妹,”克裡斯蒂說,“當然,我這句話不是想證明我自己說的就是對的,我隻是想說,如果她站在我麵前,我也會告誡她離這樣的人遠一點。你也許會有一種錯覺,覺得他隻是出於各種各樣的理由才不得不這麼做,本心依舊良好,隻要給予機會,就能像普通人一樣,但我說實話,那是不可能的。”
“謝謝你的建議,我知道了。”陳晝說。
“沒事。”克裡斯蒂笑了笑,又回到爐子前做土豆泥去了。
陳晝匆匆從沉睡巨人客棧裡出來。
她將房間裡所有能找到的錢全都帶上,然後一路問路,在路人鄙夷的目光中走進了“玫瑰牆”妓院。
這裡叫“玫瑰牆”還真是非常貼切,這家妓院就開在威尼斯廣場附近的一溜煙店麵中間,沒有玻璃牆,也沒有櫥窗,就有一扇雕鏤著愛神與丘比特的浮雕的紅色門,以及一整麵的紅牆和用網固定的一從薔薇幕牆,一直攀援到二樓的位置。
陳晝敲了敲門,裡麵的人沒有開,告訴她這個是假門,真正的門在後麵。
於是陳晝從一排商店邊上繞過去,果然後門比正門華麗多了,還有一個小院子,裡麵種著一些漂亮昂貴的花卉,還有兩名燙著卷發的女人在長椅上聊著天。
陳晝剛到那裡,就有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推開白色的院門招呼她進來,聽聲音,應該是剛剛提醒她從這裡過來的那個人。
“我要找瓦倫緹娜。”陳晝開門見山地從口袋裡將之前克裡斯蒂沒有收的那枚金幣拿了出來。
女人將金幣收進自己的口袋然後說道,“她在二樓最裡麵的那個房間。記得紳士一點。”
陳晝未等她話音落下,便立馬順著樓梯快步上去,至於身後傳來的笑聲,她也沒腦子去想對方究竟是什麼原因發笑。
她正準備推開門,然後聽見裡麵似乎傳來一些說話的動靜。
“你確定這個時候可以嗎?”
“這個時候沒有人來,再說了,我把門上了鎖,除非像你一樣從窗邊順著藤蔓爬上二樓,沒人能進到這裡。快點吻我,今晚我還得去參加那個老頭子的派對。”
“······嗯······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見他嗎?”
“那也得等我賺夠了去科西嘉島買塊地的錢再說,等過了今晚,等我將銀行裡的存款全都取出來······再說。倒是你,你真的打算拋棄一切,要跟我一起去那嗎?”
“什麼叫拋棄一切,你,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你們就是我全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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