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瓦尼,”沃爾倫看著燭火說道,“有時候我真是羨慕你。”
“我有什麼可羨慕的。”
“原來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想喬瓦尼,彆看你是個國王,可我卻同情你,因為我覺得我比你要快活得多,我守著自己的一方領地,有妻子和孩子在身邊,可你卻始終一個人。”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對,都過去了,所以現在我才發現,原來那些同情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沃爾倫自嘲地笑了笑,他搖了搖頭,“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同情,那些困難,不對,所有的困難,對於你來說都是暫時的,喬瓦尼,我真的真的很羨慕你,你擁有了一切,愛你的父母,至高無上的地位,你還即將要擁有一份苦儘甘來的愛情······”
喬瓦尼苦笑了一聲,苦儘甘來的愛情?
他連伊莎的下落都不知道,哪裡還有苦儘甘來的愛情。“不說這個了,沃爾倫,你還好嗎?需要休息一下。”
“我很好,我很好,”沃爾倫喃喃道,“我想我隻是坐船坐太久了,喬瓦尼,我想我應該讓你知道······”
“什麼?”
沃爾倫看著他的眼睛,他幾次張了張口,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你究竟想和我說什麼?沃爾倫。”
沃爾倫咧開嘴朝他笑了一下,然後擁抱了一下喬瓦尼,喬瓦尼被好友突如其來的感性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切都會變好的,喬瓦尼,你終有一天會找到伊莎的,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我向你保證。”沃爾倫說。
聽著好友語無倫次的安慰,喬瓦尼也拍了拍沃爾倫厚實的背,“那就借你吉言了沃爾倫······但話說回來,你是不是該適當控製點飲食了。”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說的對,”沃爾倫擦了擦鼻子,“不過多佛海峽的風又濕又冷,呆在船上感覺脖子都僵硬成木乃伊,我應該吃點暖和的東西,這樣會好很多,應該吧。”
······
熹微的晨光從森林的邊緣泛起銀色的線。
阿希姆將手指插入泥土間,將那枚在陽光下反光的小東西粘在手指上。
他將另一隻手的手心打開,裡麵有另外十幾枚相同大小的這樣的東西,它們的共同特征是都是由貝殼製成,經由車工車成圓片形狀,中間鑽有小孔。
阿希姆看了看手心的圓片,又抬起頭看了看自己眼前不到一米的,被砸得麵目全非的屍體。
他用手指搓了搓地上撿到的原片,低頭將它連同之前一路上找到的那些圓片一起放在口袋裡,接著爬上身旁的馬。
因為是冬天,沒一會兒天上就下起雪來,太陽在這樣的天裡像是消失了一樣,一抬頭哪裡都是白的,在這樣的天氣下,阿希姆足足騎了一天,直到頭頂的天空開始暗下來。圓片的痕跡早在兩英裡外就消失了,阿希姆隻能靠著地麵上的馬蹄印辨彆方向,然而就這一點痕跡也隨著這場風雪的降臨變得難以辨認。
就在阿希姆麵對完全消失在雪中的馬蹄印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遠處的山腳下有一團橙色的東西,他連忙騎著馬往那個方向趕了過去,還沒等到他靠近那團橙色的光,就聽到馬打響鼻的聲音。
阿希姆連忙勒住了韁繩,從馬背上翻下來,他將馬拴在山坡上的一棵鬆樹下,然後一個人順著聲音摸了過去。
那是一個小木屋,看起來像是捕獸人或者伐木的人在山裡會蓋的那種屋子,它門口坍塌的井和倒塌一半的牆壁則說明它廢棄已久。
然而那團橙色的光卻正是從這座小木屋的窗戶裡透出來的。
拉涅羅約翰的一聲臟話從屋子裡傳了出來。
阿希姆放輕腳步,把腰彎下,儘量不驚動被拴在門口的那匹馬,然後循聲從房子的側邊坍塌的洞口往裡麵看過去。
現在風雪太大,二來又是傍晚,這個破了洞的房間裡沒有燈,阿希姆模糊地看到拉涅羅約翰正背對著他,此刻上半身全都是鮮血,正滴滴答答順著他的衣角往下滴落,他將同樣沾滿血的刀丟在一旁,然後在一個盆裡麵洗臉。
阿希姆趁著這個機會,從背後發動襲擊,他抄起從門外撿的木棍,第一下狠狠地砸在拉涅羅的後腦勺上。
拉涅羅也不是吃素的,被打中的下一秒迅速就往旁邊一滾,將自己放在一旁的奧斯曼彎刀拿起來,然後回身朝阿希姆踹了一腳。
阿希姆被他踢中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拉涅羅另一隻腳也火速跟上,兩隻腳同時踩上阿希姆的胸口,直接將他踩倒在地。
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拉涅羅抬起一隻腳,狠狠朝地上人的頭的方向跺下去,然而阿希姆十分靈活地偏開了頭,不僅如此,他還反手拿出自己藏在手裡的一把匕首,朝拉涅羅的小腿上紮了兩道。
按照常理,正常人這時候怎麼也都會吃痛地將腳縮回去,然而拉涅羅一聲不吭,似乎沒有感覺一樣,甚至似乎更加憤怒了,他揚起一隻拳頭狠狠朝阿希姆的臉上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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