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嗎?”她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仿佛一根細細的絲線,在空氣中輕輕顫動。
陶悅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那一頭柔順的長發在她的手中變得淩亂不堪。“媽!您就彆催了!急死人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耐煩,仿佛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小獸,急於掙脫束縛。
陶母歎了口氣,那歎息聲像是一片落葉,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卻又帶著沉甸甸的分量。她在陶悅身邊坐下,語重心長地說:“閨女啊,媽不是催你,媽是擔心你。這法醫……哎,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跟死人打交道,多晦氣啊!找個輕鬆點的工作不好嗎?你看隔壁小麗,在銀行上班,多體麵!”陶母的眼神中充滿了憂慮和不解,她實在不明白女兒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
陶悅煩躁地在房間裡踱步,腳步急促而沉重,像熱鍋上的螞蟻,心中的焦慮如同火焰一般燃燒。
錄取通知書怎麼還不來啊!
這簡直比等高考成績還煎熬!
她媽的碎碎念更是讓她心煩意亂,本來就緊張得如同拉緊的弓弦,現在更是火上澆油。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煩躁,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媽,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喜歡法醫這個職業!我喜歡解剖、推理,我喜歡在那些細微的線索中尋找真相,喜歡為那些無法說話的死者發聲!”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喜歡什麼喜歡!整天跟屍體打交道,你也不怕晚上做噩夢!”陶母打斷她的話,一臉的不讚同,眉頭緊皺,仿佛兩道深深的溝壑。
“女孩子,就應該找個安穩的工作,嫁個好人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道!”陶母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陶悅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她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仿佛在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您怎麼還抱著這種老觀念不放!我喜歡什麼工作是我的自由,您不能乾涉我!”她的聲音幾乎是喊出來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這是為你好!”陶母提高了音量,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和無奈。“你一個女孩子,天天對著屍體,以後誰敢娶你!”
“誰要誰娶!我自己能養活自己!”陶悅也來了脾氣,語氣強硬起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倔強和不屈。
母女倆劍拔弩張,屋裡的氣氛緊張得快要凝固,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整個空間。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僵局。“咚咚咚——”
那敲門聲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陶悅和母親都愣住了,彼此互看了一眼。是誰在這個時候來?
“我去開門。”陶悅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她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是鄔靖,手裡還提著一袋水果。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像一縷春風吹散了屋裡的緊張氣氛。
“阿姨好,陶悅。”他的聲音清澈而溫暖,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陶母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招呼他進屋。“小鄔啊,快進來坐,你怎麼來了?”陶母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
鄔靖笑著走進屋,將水果放在桌上。那水果袋在桌上輕輕一放,仿佛也帶著一種安撫的力量。
“阿姨,我聽說陶悅的錄取通知書快到了,就過來看看。”他看了一眼陶悅,眼神裡帶著鼓勵和支持,那目光如同溫暖的港灣,讓陶悅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陶悅的心底湧起一股暖流,鄔靖總是這樣,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給予她力量。
“小鄔啊,”陶母歎了口氣,“你也知道,這孩子非要學法醫,我真是……”陶母的臉上再次浮現出擔憂和無奈。
鄔靖溫和地打斷她,“阿姨,我知道您擔心陶悅。但法醫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業,他們為死者言,為生者權,守護著社會的公平正義。每一個案件的真相都需要他們去揭示,每一個受害者都需要他們為其發聲。”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更加堅定,“而且,陶悅非常有天賦,她對細節的觀察,對真相的執著,都讓她非常適合這個職業。”
鄔靖的話語像一顆顆石子,輕輕敲擊著陶母的心房,每一下都帶著力量和溫度。
她看著鄔靖真誠的眼神,心中的擔憂開始慢慢動搖。或許,這孩子真的適合這條路?
陶悅看著鄔靖如此努力地為自己說話,心中充滿了感激。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光彩,那是一種混合著感動和依賴的情感。
“可是……”陶母還想說什麼,卻被鄔靖再次打斷。
“阿姨,我知道您擔心法醫工作的辛苦和危險。但是,請您相信陶悅,也相信我,我們會保護好她。”鄔靖的語氣溫柔而堅定,仿佛是一個鄭重的承諾,讓陶母感到安心。
屋裡的氣氛逐漸緩和下來,陶母臉上的焦慮也漸漸消散,如同烏雲被微風吹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