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東京市區以後,安室透就從車上的手套箱裡翻出來一個黑色的眼罩,遞給宮羽平修。
“把眼罩戴上,不要摘,也不要想著偷看。”說完,涼涼地看了宮羽平修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此時的安室透已經是波本的狀態了。
略略遲疑,波本又放柔了語氣道:“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少知道一些事情對你來說會更安全一些。”
宮羽平修瞥了一眼窗外,沉默地接過眼罩,按照安室透的要求,把眼睛完全遮住。
這個眼罩的材質很厚實,遮住眼睛之後,半點光線都透不進來。再加上外麵的天氣也越來越陰沉,眼罩戴好以後,宮羽平修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沒了視力,宮羽平修隻能憑借外界的環境音,對速度的大致感知,還有轉彎的次數,在心裡暗暗估算行進的方向,還有所走過的距離。
不過安室透開車的速度很穩,車窗也是關著的,這使得宮羽平修判斷起來有點艱難。
馬自達行駛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在通過了一條減速帶以後,宮羽平修感覺到車身開始傾斜向下,車廂裡的溫度也稍稍降低了一點。
這是進入地下停車場了嗎?
果然,幾分鐘後,安室透的馬自達停了下來。
宮羽平修聽到安室透拉開安全帶,開門下了車。
接著又轉到宮羽平修這邊,打開了他這一側的車門,宮羽平修剛要摸索著下車,就被安室透扶住了手腕。
宮羽平修反手扶住了安室透的手臂,雖然看不見,他還是把頭轉向了安室透的方向:“我們已經到了嗎?”
“還沒有,眼罩不要摘,我們需要換一輛車。”安室透提醒道。
宮羽平修點點頭,一手扶在安室透的手臂上,一手確定了一下車門邊框,離開了安室透的馬自達。
安室透的車就停在他們要換乘的那輛車的旁邊,宮羽平修剛從車上下來,就又上了另一輛車。
這輛車的底盤要比安室透的馬自達高出不少,應該是一輛越野,或者類似車型的車。
順著安室透的引導,宮羽平修坐上了這輛車的後座。
宮羽平修一坐好,安室透就幫他把安全帶扯過來扣在了卡口上。
因為要扣安全帶,兩個人不可避免地貼的有點近,近到宮羽平修能夠聞到安室透身上那淡淡的柑橘味。
宮羽平修本打算去拉安全帶的手頓住了,身體稍稍有些僵硬,表情也空白了一瞬。
安室透似乎總是這樣,安全帶這種小事也好,一直以來自顧自地對他的保護也好,從來沒有問過宮羽平修需不需要,想不想要。
從這一點來看,波本的霸道強勢,也絕對是屬於安室透性格的一部分。
宮羽平修這麼想著,卻又覺得自己有點矯情,被人這麼儘心儘力地保護著有什麼不好。
可是,安室透的這種幫他安排好一切,拒絕他參與的保護,真的讓他有點難過。
安室透還是覺得他太弱了吧,弱到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很快,安全帶扣好,帶著溫度的柑橘味也漸漸遠離,直到再也聞不到。
安頓好宮羽平修,安室透也坐上了駕駛位。車子再一次啟動,平穩地開了出去。
一出地下停車場,宮羽平修就聽到了雨點拍打在車窗上的聲音,外麵的雨似乎越來越大了。
宮羽平修所乘坐的車,就這樣安靜地穿過雨幕,向著遠方駛去。
他們兩人換了車子以後,又行駛了很長時間,轉彎的次數也多了很多。
再加上外麵嘩啦嘩啦的雨聲一直不曾停歇,宮羽平修幾乎很難聽到外界的聲音。
宮羽平修無法確定,他所乘坐的這輛車,究竟是真的行駛了很遠的距離,還是在圍著某個地方兜圈子。
想起下午看過的天氣預報,今天的降雨範圍很大,宮羽平修也沒辦法憑借天氣來初步判斷他們是否還在東京。
當然,宮羽平修也並沒有對這件事感到多焦躁,他其實不是很著急自己能不能記住路線這個問題。
畢竟這一次卡卡可是一直跟著他的,他看不見,可不代表卡卡也看不見了。
剛剛下車換乘的時候,安室透讓他把手機留在了馬自達那裡,卡卡這會兒是直接跟著他的。
讓宮羽平修感到煩躁的,是另外的問題。
不可否認,這個世界在變得危險。拒絕了警方的保護計劃,決定進入組織,他自身的處境也在變得危險。
現在有卡卡幫他,有安室透願意護著他。
但是卡卡有可能會下線,這是以前就發生過的事。宮羽平修不敢保證,未來不會再次發生什麼會導致卡卡的下線的事情。
安室透再想護著他,也有夠不到的地方。而且,他也不想一直就躲在安室透的羽翼之下。
如果他想要在這個世界裡活下去,想要……與那個人並肩而立,他就必須讓自己成長起來,若是依靠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他是追不上那個人的。
所以,宮羽平修一直想要抓住每一次能讓他成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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