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平修看著漸行漸遠的黑色保時捷,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那輛車仿佛是落荒而逃的錯覺。
隨手把手機塞回口袋,宮羽平修抱著那堆東西叫了一輛出租車。
沒用太長時間,這輛出租車就停在了市中心的繁華地帶。
宮羽平修左右看了看,隨機走進了一家手機店。
他現在用的那個手機,還是他剛剛恢複意識,手裡沒什麼錢的時候買的。
雖然那個手機有卡卡做了升級,但是那些對卡卡來說沒什麼用的硬件配置並不好。
現在正好可以換個新的。
宮羽平修選了一個最新款的手機,付過錢以後,一開機,他就看到了手機桌麵上那兩個熟悉的圖標。
一個是瑩藍色的小方塊,一個是一本漫畫書的樣子。
看著那瑩藍色的小方塊在手機桌麵上扭了扭,宮羽平修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離開手機店,宮羽平修走到公共汽車站,看看左右沒有能聽到他說話的人,這才撥通了記在腦子裡的那個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那邊卻沒有說話,宮羽平修微微一笑,吐出一口氣,道:“透哥,是我。”
“平修!”話筒那邊傳來安室透略帶沙啞的聲音,停頓了兩秒,那邊才繼續問道:“你有沒有事?”
“放心,我很好的,倒是透哥你,聲音怎麼這麼啞?”宮羽平修放柔了聲音,直到此刻,宮羽平修才覺得這幾天他一直提著的心神慢慢放鬆下來。
電話另一邊的人輕咳了兩聲:“沒什麼事,稍微有點受涼而已,你什麼時候回來?”
“唔……”宮羽平修在心裡算了一下:“我現在去坐新乾線,大概晚上十點多可以到東京。”
“好,那一會兒我去接你。”
掛斷電話,安室透也稍稍放心下來。
三天前,他突然收到平修的信息,那信息明顯能看出來是在匆忙之間留下的,除了知道是琴酒帶走了宮羽平修外,再查不到任何消息。
這次琴酒帶走宮羽平修,竟是完全避開了他。
在那之後沒多久,平修身上的定位信號也斷開了,他甚至不能確定那個定位器是平修自己關掉的,還是那個定位器被琴酒發現了。
好在,在那之後,宮羽平修身上的定位信號又斷斷續續地出現過幾次,讓安室透稍稍放下心來。
但也是這些斷斷續續的信號,讓安室透按耐下了想要找人的心思。
那信號斷斷續續出現,一種可能,是宮羽平修身上的定位沒有被發現,平修在用這種方式向他報平安。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平修身上的定位器已經被發現了,對方在用這樣的方法,吸引平修的同伴過去。
無論哪一種可能,安室透都必須按耐住自己的心思,絕對不能追蹤過去。
一旦他過去,才是真的害了平修。
整整三天,安室透一直焦躁地等待著消息,如果平修真的出事了,組織應該會讓波本撤出,現在沒有任何消息,應該也算是好消息吧。
最後,在今天早上,宮羽平修的信號在鳥取縣的傀儡嶺最後出現了一次以後,就再沒了後續。
直到此刻,當他終於聽到宮羽平修的聲音,他的心臟才仿佛恢複了正常的跳動。
一瞬間,似乎有無數的話想和他說,可真的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安室透丟開手機,用手蓋住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