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支祁過後,天地之間的猿猴之屬,都被帶上了凶暴不可控的標簽,無支祁更是如此。
可誰曾想過,猿猴之屬除開凶暴不可控之外,其另一麵,乃是聰慧靈動。
這一點,大禹皇忽略了,應龍忽略了,藏在暗處的那人,也同樣是忽略了。
“這無數萬年以來,應龍不曾踏入淮水一步,可見他並不曾找到那人的線索,那人的目光,也從未落於淮水。”
“我不信他會忘記我的存在——所以,他一定有辦法在不踏足淮水,不將目光落於淮水就知曉我的情況。”
“天地之間,除卻聖人之外,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
“更何況,那人挑唆於我的時候,我還不是淮水禍君——之後,我才奪取淮水,引動水殃。”
“所以他的目的,除了是要算計我和我的道果之外,也有可能,是為了淮水。”
無支祁的耳邊,聽六耳講著極北戰場上的動靜,而在他的內心當中,一個一個的念頭,卻如同是靈光一般,一點一點的亮起,將那無儘的迷霧,一點一點的照亮,令迷霧背後的真實,一點一點的顯現出來。
心光明滅之間,一盞永恒不動的明燈,便要在無支祁的心頭亮起來,彰顯動靜的玄妙。
可下一個,無比凶暴的氣機,便直接壓了下來,將那靜的痕跡和徹底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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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靜個屁!
……
“人間,有山水相宜之勢,天人兩安之局。”人王和車架當中,敖丙在姬鼻和姬靜麵前,述說著而今的局勢。
人族的局勢,在敖丙看來,很是不可思議——不止是敖丙,而是那些仙神們看著人族的局勢,也同樣是覺得不可思議。
人王,作為人族的代表。
人族強勢,人王自然也就強勢。
人族衰落,人王自然也隨之衰落。
這情況,和仙道道統,也有些類似——道統越強,道主亦是越強,道主越弱,道統也就越衰。
在很多時候,尤其是某個道統的道主削弱的時候,仙道道統都會不惜折損自身來增強道主的實力,這是對道主的供奉,同時也是為了保證道統的存續。
而這一點,卻恰恰和人族的情況正好相反。
人族強盛的時候,人王自然也強勢。
可如今,人王的氣脈搖搖欲墜,可偏偏人族的底蘊看起來,非但沒有因為人王的削弱而削弱,反而是越發的強盛一般。
看起來,這人族不像是人王的人族,反倒是反了過來,人王的存在,反而是人族的傀儡一般——當某一代的人王不再適合作為人王,或者無力駕馭人族的時候,人族非但不會停下來等一等這位人王,反而會毫不客氣的將其拋棄。
就如此時,敖丙直接踏上了人王的車架,還不曾觸及另外的幾位諸侯王,可隻是天地之間的雲氣因為這些前來祭祀的諸侯王而起的氣象,便能看得出來,附近的幾位諸侯王,他們的氣象,已經是不弱於現在的人王。
“人族要拋棄自己的人王了嗎?”敖丙心頭沉吟,“這樣也好,我就不信,這姬氏的人王,會甘願看著自家的權柄旁落,甘願看著自己被人族所拋棄!”
“陛下也知曉,龍族而今踏足四瀆,天地之間,又有水官大帝宰執天地之間諸多水汽。”
“不過水官大帝高居天庭,獨我龍族,為水族之長,直接和人族相對。”
“此番我龍族踏足四瀆的時候,周遭諸多的山水之神,都來找我告狀。”
“言及人族這麼些年以來,屢屢侵奪山水之域,擾亂他們的權柄,令他們不勝其煩。”
“陛下當知曉,山水之域,涉及到了所有山水之神的實力。”
“雖然有天人相安之局,但一旦人族侵奪山水之域過甚,那些山水之神鬨騰起來,我們龍族,也不好處理,此為其一。”
“第二,是天人相安,天地之間風雨,災劫皆有其數,人族令那些修行者搬運各處風雨,天庭的諸多仙神,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然有仙神為此不滿,但礙於天人相安之局,也隻能忍氣吞聲。”
“可如今,人族侵奪山水之域,主動侵擾仙神,打破了這天人相安之局的話,那些仙神會做出什麼,著實是不好預料。”
“第三,陛下亦知曉,天地之間水係相同,每一處水係當中,水量都是有數的。”
“就如這淮水——此時淮水波濤如此。”
“可若是淮水水量不改,但淮水水域被人侵奪,以至於河道變窄的話,這淮水的水麵,必定抬高。”
“待得有朝一日,這水麵高過河道,便又是一場水災。”
“縱然此時各處的山水之域受到侵奪,以至於山水之神整體實力變低,甚至於直接隕落。”
“可待得有朝一日,各處的水係,都被侵奪以至於水位抬高,化作水災席卷,那各處的山水之域,不也依舊恢複原貌,甚至於比之先前更甚?”
“如果我沒有記錯,數百年前,西牛賀洲之局,監正也是經曆過的——那傾天之水勢,若無龍族和諸多水神竭力維持,整個西牛賀洲,都已經化作澤國。”
“而如今人族這局勢,若真的是有水災漫卷,那各處的山水之神,會如同西牛賀洲那般,竭力維持,還是會任由那水災漫卷呢?”
“我是真想知道,這侵奪山水之神的舉措,到底是誰提出來的?”敖丙的神色肅然。
“他就真不管人族之後,洪水滔天了嗎?”
“又或者,是人族當中的某些智者,想要再演水淹天地之舉,借此再造一位大禹皇?”
敖丙坐在這車架當中,言語當中,既有勸告之色,也不乏興師問罪之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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