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化終究是從商周之戰當中殺出來的正神,雖然沉寂多年,但實力也是非同小可。
此時他心頭的惡意和殺意一動,雖然隻是對著雲中君落下,可在這洞天當中觀禮的其他太乙仙神們,卻都已經是感受到了那森然的鋒芒,都在心頭計算,自己麵對這位三山正神炳靈公的時候,能撐多久。
“有沒有逾越陰司的法度,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雲中君的目光,這才落到黃天化的身上,似乎是察覺到了黃天化內心的惡意以及殺意,也知曉了黃天化如此的原因一般,可就算如此,雲中君的回應,依舊是一貫的冷冽,絲毫不給顏麵。
“本公子說了不算,這倒是第一次聽得此般說法。”黃天化也是冷笑起來。
“我父為東嶽帝君,持東嶽之重,定五方之一。”
“通生死,掌壽夭。”
“自東嶽起後,陰間鬼神,但有不公,皆是來泰山求告。”
“東嶽法旨落下,便是地府的十殿閻羅,都得依法旨而動。”
“那又如何?”雲中君打斷了黃天化的言語。
畢竟,黃天化隻是黃天化,不是楊戩——楊戩,是多年的交情,雲中君自然也願意給楊戩麵子,和楊戩一起‘共襄盛舉’。
和黃天化和自己,有什麼交情呢?
商周之戰過後沒有,商周之戰當中,同樣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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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雲中君又憑什麼要給他顏麵,又憑什麼要給他台階?
“東嶽通幽冥之權,但那是東嶽之權,和你這三山正神炳靈公,有什麼乾係?”
“本神洞天佳客,太白為天帝信使,司法天神,為一係之首,諸位道友立下山門道統,不是道主,便是長老——個個都是一言九鼎,令出如山之輩。”
“三山正神炳靈公如何?”
“名為正神,實則為東嶽之臣屬,不由自主,和司法天神殿中的巡察使,有何區彆?”
“空有萬載之歲,一開口,卻是我父如何如何……”
“既如此,何不換作童子扮相?”
封神一戰,諸多凡人一步登天,更有甚者,是拖家帶口的一起——比如說黃飛虎一家就是如此。
這樣的情況,也造就了天庭當中的許多獨特之處。
封神過後,黃飛虎雖然有帝君之稱,但其權柄所在,卻隻是東嶽而已,作為地祇,他也被束縛在東嶽之地,難以脫身。
在這樣的情況下,天地之間的許多仙神,對東嶽帝君黃飛虎,都很不友好,也難得敬重。
原因也簡單:東嶽帝君地位太高,而實力,卻並不強,更是被泰山所束縛。
這種空有地位卻少有實力,並且難以踏出泰山的帝君,會有很多的仙神,都樂於以‘冒犯’的姿態,從這位帝君的身上找到一些滿足感。
尤其是在業位體係顯現過後,天地之間,甚至是有大羅試圖謀奪五嶽之主的業位。
是以,在過往的時候,東嶽一脈真正做主的,其實不是東嶽大帝黃飛虎,而是其子,三山正神炳靈公,黃天化。
是其作為清虛道德天尊之弟子,是其作為闡教門人的身份,在給泰山遮風擋雨,在支撐著五嶽之首的名號。
而在六禦之議,玉皇上位過後,情況一下子就變了。
權柄觸及了幽冥的東嶽,雖然依舊是地祇,但卻再也不必受到泰山的束縛,能真正的,將自己的影響,從泰山周遭,擴散至於天地之間。
權柄的擴張所帶來的,便是東嶽帝君實力的再次提升。
臨近大羅的同時,東嶽一係的神祇當中,做主的人,也重新變成了黃飛虎。
這對於黃天化的心態而言,便又是一重衝擊。
開口言‘我父’如何如何……這不是黃天化當不起事,而是因為他過往的時候,主持東嶽諸事,必須要以這種姿態來說話。
到現在,東嶽的權柄被黃飛虎歸攏,但黃天化的習慣,卻是沒那麼好改過來的。
所以,對於黃天化而言,這最後的一句話,堪稱是真正的爆殺。
“爾敢如此欺我!”冷冽的劍光,便如同是地府的冥月一般在這神國當中綻放,和那代表太一的熾陽交相輝映的同時,也讓幽冥的氣息,在這神國當中湧動起來。
莫邪劍。
清虛道德真君所賜下的劍器,雖然不入先天,但亦是堂堂一件靈寶,有著無比的鋒芒,在商周的時候,這莫邪劍,就已經有了莫大的名聲。
而此時,黃天化在多年的修行之間成就太乙,更是將這劍器的威能,催發得淋漓儘致。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劍光所引動的時候,藏在暗處的真正的殺機,才是森然而已。
一點幽光,在劍光的掩護之下炸開,一瞬即逝。
這才是黃天化真正的殺招!
先天靈寶,攢心釘!
看著那炸開來的幽光,雲中君的心頭,也不由得一歎。
聖人弟子,就麻煩在這裡——除卻那極強的關係網,極硬的靠山之外,更在於那層出不窮的底蘊。
先天靈寶,尋常的太乙,便是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可在聖人道統當中,說不得某個出山遊曆的弟子,抬手一招,便是一件先天靈寶落下。
而作為殺伐之寶,攢心釘的威能,自然也是不消言語。
縱然雲中君早早的就知曉黃天化的手段,知曉這攢心釘的威能,也早早的就做出了防備,絲毫不曾被‘襲殺’,但那攢心釘所化的幽光,也依舊是毫無阻礙的穿過了雲中君周身縈繞的霧氣,洞穿了雲中君的胸膛,然後回到了黃天化的手中。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便是連太白金星,都忍不住色變——雖然絕大多數的仙神,都脫離肉身而存,就算被碾碎肉身,也難以真正的傷及性命。
但並不代表肉身的存在就沒有意義,也不代表仙神能無視來自於肉身的傷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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