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相柳顯現於天地之間的時候,天地之間的‘汙穢’,便會朝著相柳的所在聚集,融入相柳體內,然後在相柳的體內‘精煉’,化作天地之間最為恐怖的汙穢,能汙染天地之間的一切——就連先天靈寶的靈性,都有可能被相柳的汙穢所汙染。
這汙穢,便是相柳之毒。
當初,禹皇鎮殺相柳過後,聚攏人道之氣,立下五帝之台,以鎮壓相柳死後所留下的相柳之毒。
然而,那合攏了人道之氣的五帝之台,都被相柳之毒所汙。
最後,是禹皇求來了天地之間最頂級的神水,琉璃淨水,這才將那在天地之間蔓延的相柳之毒給洗去……
在那過後,相柳便徹底於天地之間絕跡,相柳之毒,也徹底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而在此時,這已經消失的劇毒,重新顯現於天地——而且是針對敖丙而來。
恐怖的相柳之毒之下,便是敖丙旁邊的驪女,以及敖丙自己,都忍不住的猶豫了一個刹那,都生出了逃避的心思——就如同是人間的國色,在考慮要不要主動的跳進糞坑的那種猶豫。
任是那糞坑當中的,是如何珍貴的東西,其在跳進去之前,都會有所的猶豫。
再如何勇猛的人,就算是如同驪女一般,知曉自己有著金剛不壞之身,不懼刺殺,可在這迎麵而來的,比五穀五臟輪回之汙穢還要汙穢的東西麵前,他的本能,也依舊是選擇逃避。
可正當敖丙和驪女要離開的時候,另一股力量,便也隨之落了下來,壓到敖丙的身上,遲滯著敖丙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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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的權柄!
那位正在化生的,奪取了夷之名號的人道之神,黃河之主。
敖丙和驪女,都不願意粘上那相柳之毒,正在化生的黃河河伯,自然更不願意。
這黃河,可是那黃河河伯的老家,是他的孕生之處,若是這個時候,黃河被人潑了相柳之毒,然後那相柳之毒順著黃河蔓延,那麼這未來的黃河河伯就算孕生出來,那其所顯化的,也是一個渾身都帶著相柳之毒,令人避之不及的東西了。
所以,在敖丙和驪女想要離開的時候,這還在孕育當中的黃河河伯,這隻有本能存在的黃河河伯,也依舊是竭儘全力的扭動著黃河的權柄,想要遲滯敖丙的腳步,用敖丙來給自己‘擋災’……或者說,是不願意被牽連進這一場無妄之災。
感受著那源自於黃河權柄的阻礙,感受著那黃河河伯直接將一部分的黃河權柄壓到了自己身上所帶來的壓力,以及那一部分權柄當中若有若無的,恐懼,期待,祈求等等情緒——那是未化生的黃河河伯,以一部分的黃河權柄,來交換自己不被‘汙染’的交易。
感受著這諸般,敖丙也不由得苦笑,然後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體內的法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湧動出來。
下一刻,敖丙身邊所湧動的浪花,其本質,都飛快的變化起來。
地煞法,禁水之變。
作為敖丙所參悟出來的獨特手段,這禁水之變,有著觸及斡旋造化一般的玄妙,能夠在法力的支撐之下,修改水的性質,將尋常的水流,化作敖丙所認知的,任何一種天地神水。
而此時,敖丙以禁水之法所顯化的,便是能洗淨那相柳之毒的神水,琉璃淨水。
作為天地之間本質最高的幾種神水之一,敖丙以禁水之法,將黃河之水轉變做那琉璃淨水,這所需要的法力,自然非同一般,再加上那相柳之毒和琉璃淨水之間的彼此消磨——那法力傾瀉的速度,完全不下於他撐開河淮雲壁的時候。
將河水轉化做琉璃淨水覆蓋那散開來的相柳之毒時,敖丙也不曾忘記那第二個刺客。
他的另一隻手,已然是化作龍爪,朝著一個方向壓過去——正是他所感知到的,殺意蔓延過來的方向。
這一爪,乃是大天尊所傳的招式,藏雲爪,不過,這一爪探出的時候,又隱隱約約的帶得有應龍鎮殺河伯夷時那自風雨而來的一爪之神韻。
可在這一爪過後,敖丙非但沒有什麼得色,反而是心頭再度一跳。
——一爪落下,他成功的抓到了那躲在水中的第二個刺客,可那刺客臨死刹那所釋放出來的‘感情’,卻不是什麼後悔與失落,而是得意!
在那有彆於殺意的另一處,一點寒光乍亮。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殺招。
第二位刺客提前刺出的一劍,將那一劍蟄伏,然後,第一位刺客和第二位刺客以自己作為誘餌,以那相柳之毒作為掩人耳目的手段,使得他們提前刺出的那一劍,在正確的時間,出現在了正確的地點。
察覺到這一點的刹那,敖丙便是直接顯化出了自己那無比龐大的天龍之真身。
天龍真身之下,那原本要刺穿敖丙身軀的短匕,也就變成了尋常草芥一般的東西,其去勢,在紮穿了敖丙的一枚鱗片過後,戛然而止。
隨即,那蒼天之龍,便是裹挾風雨,一頭紮進黃河當中消失不見。
“毒!”水府當中,敖丙化作人形靠在雲床之上,臉色一片蒼白。
不出意外的,那匕首之上,同樣有著劇毒。
而且不是如同相柳之毒一般的汙穢之毒,而是另一種,純粹的能改變仙神體內的元炁本質,以此擾亂仙神功體的元炁之毒,是如同補藥一般的毒!
這毒的本質,乃是一種能和元炁相合,溶於元炁當中,然後扭轉元炁性質的東西。
隻消得看這大補之毒,便能看得出來,刺殺的那人,或者其背後的存在,從一開始,就知曉了敖丙的手段,知曉敖丙能用禁水之法造化神水的手段——不然的話,便不會舍了相柳之毒,而改用這種大補元炁之毒為殺招。
片刻,水府當中,有腳步匆匆而至。
那是從幽冥地府當中回來的驪女。
“問出結果來了嗎?”敖丙問道。
“據幽冥所言,兩個刺客的魂魄,都已經徹底燃儘,隻剩下一點真靈歸於輪回。”
“至於說生死簿上,在太乙之前的記載,則和尋常凡人無有區彆——隻能確定,那兩個刺客,乃是在某處被大羅扭曲的時空當中登臨的太乙,但沒有任何的線索,能具體指向哪一位大羅。”
驪女直接出聲。
刺殺過後,確認了敖丙這邊狀態穩定,她就立刻去了幽冥地府,要尋那兩個刺客的魂魄,想要從那刺客的魂魄當中,確認其背後的人。
奈何,一無所得。
“天醫怎麼說?”驪女將目光落到敖丙的身邊。
那是龍吉公主。
驪女往地府一行的時候,龍吉公主也同樣來了這裡,在敖丙身上截取了一點痕跡帶上天庭,讓天庭的天醫診斷。
天庭的天醫,可以說是天地之間‘醫道’的集大成者的彙聚。
無論是受傷,還是中毒,在那些天醫們處,可以說都是藥到病除。
便是瘟部的瘟神們,在行瘟布疫之前,都先要和天醫們打一個招呼,免得前腳才落下瘟疫,後腳,哪一個多事的天醫,就一劑藥方下去,把瘟疫給根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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