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的心緒,在他的心頭,化作驚濤駭浪——敖丙,怎麼可能從時空的長河當中,回到盤古天地之間?
那些大羅當中,是哪一位,能如此堅定的站到敖丙這一邊,給敖丙開了這一道回轉天地的‘方便之門’?
龍庭當中,聽著那後麵響起來的聲音,其內的龍神們,先是一愣,隨即便是狂喜。
上首處,驪女皺著的眉頭,更是徹底的舒展開來。
隨即,龍庭的大門,豁然而開。
一眾龍神們,齊齊而出。
這個時候,不用彆人多言,龍庭大門處,帶著人皇敕令的應玄,便已然知曉了來人的身份。
四瀆龍庭真正的主人,掌刑天君,四瀆大龍神,敖丙是也!
亦是不在天地的時候,給與了淮盟諸多仙神以無窮壓力的存在。
“天奴也在啊。”
“那就一起進龍庭一敘吧。”和眾龍神以及驪女,一一見過,將眾人都安撫一番過後,敖丙這才轉身對這分彆來自於天與地的使者,發起邀請。
就在這邀請的片刻,龍庭內部的侍女們,便已經是在龍庭當中整理出了一座殿宇,在那殿宇當中,擺好了宴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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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天奴和應玄,都是看著那出現過後,便自然而然的重新主宰了龍庭的敖丙。
“天奴此番專程往龍庭來,可是天帝有什麼法旨麼?”宴席過後,敖丙這才是將目光落到了天奴的身上。
“龍庭之事,陛下素來是不乾涉的,怎會繞開天君對龍庭下法旨呢。”天奴討好的笑著——敖丙不在的時候,天帝的法旨自然是能對龍庭造成壓力的,但敖丙在,天帝的法旨,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因為敖丙是真的不會給天帝留麵子,更不吝於再封駁一次天帝的法旨。
尤其是,天帝這配合人皇給龍庭施加壓力的旨意,本來就不占理。
“人皇屢屢往龍庭傳下敕令,而龍庭,皆是不置可否。”
“此事,一方麵涉及人皇之威嚴,另一方麵,又涉及龍族之未來,故此陛下很是關心。”
“故而,天奴奉命前來,以觀人龍之交。”
“原來如此。”敖丙點頭,隻當不知曉天奴那藏在衣袖當中的法旨。
而這個時候,應玄則是看出了天奴的虛弱一般,出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然後將手中的人皇敕令拿了出來。
“大龍神既然回轉龍庭,那這人皇敕令,大龍神是接,還是不接呢?”
“人皇敕令?”敖丙露出詫異的神色。
“本神方才的言語,難道說得還不明確嗎?”
“我們龍族和人族,雖然在過往的時候,有些交情,但在淮水之禍以後,兩族,早已分道揚鑣。”
“人皇對龍庭下敕令……他是以什麼身份對龍庭下的敕令呢?”
“而龍庭,又是以什麼身份對來接受人皇的敕令呢?”
應玄語塞。
然後,敖丙又出聲。
“使者既然再度提及此事,不妨先回鹹陽,將本神的疑惑,轉告人皇。”
“以人皇之智,想來能解本神之惑。”敖丙說著,隻是微微的向那應玄一禮。
而隻是這麼一禮,這應玄,便已經承受不住——那名為信義的儀軌,便在這敖丙的一禮之間,落到了應玄的身上,壓得他渾身的氣血法力,都在顫抖哀嚎。
若非是他手中的人皇敕令發出金光,和那儀軌有所交織的話,這為幾近太乙的仙神,當即便要在這龍宮當中,散去一身的法力。
“天奴意下如何?”
“大龍神行事,素來周全,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天奴笑著,然後起身告辭。
“天奴奉陛下之命前來,便是想要在這龍人之交當中,作為見證。”
“而今既然大龍神回轉,將此事處理周全,天奴這便要回轉天庭,向陛下複命了。”
……
淮水之畔,作為使者的應玄,腳步踉蹌著回到自己的車架之上。
雖然有人皇的敕令替他擋下了那莫名而來的壓力,令他體內的氣血法力不至於被打散,可他身上的氣血和法力,也依舊是被徹底的封鎖起來。
什麼駕雲,什麼禦風,全都在這一刻,成為了奢望——而且,那壓力,似乎是還在他的身上流轉,便是其他的仙神前來,都難以帶著他飛天遁地。
換言之,他要回轉鹹陽,唯一的辦法,便是如同凡人一般,一重山一重水的這麼迢迢而去。
至於說這麼一糟過後,他會怎麼想,敖丙自然是不在乎的。
因為這個時候,敖丙已經在和驪女,和龍庭的龍神們,商議起來要如何應對人皇的事。
此時,驪女亦是說出了她的難處——她隻是敖丙的妻子,是四瀆龍庭的主人,而和人皇正麵為敵這種事,所涉及到的,卻是連同四海之內的所有龍族。
她一個人,無論如何,都做不出這樣的決策來,說得更準確一點,是她根本就無法影響到整個龍族。
就算她是敖丙的妻子,就算龍族的幾位星君,都堅定的支持著她,也毫不例外。
“楚國之人,如何回應?”敖丙問起了他們和楚國的聯係。
要對人皇動手,要覆滅人皇的功業,從楚國著手,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甚至有可能,是唯一的辦法。
而在這一問過後,無論是驪女還是其他的龍神們,神色卻是都變得難看起來。
“楚國,沒有回應!”良久,驪女才是艱難的出聲。
始皇帝的威勢,席卷四海八荒,這樣的情況下,楚國那殘存的宗室,可謂是已經被徹底的嚇破了膽。
對他們而言,能在秦國的追剿滅之下保全性命,就已經是邀天之幸,至於說反抗秦國,他們怎麼可能提得起這樣的勇氣?
就算龍族和熊霸極力相勸,楚國的宗室,也絲毫不敢答應那舉兵複國的建議——甚至,他們寧願死在追殺之下,都不敢提及舉兵之事。
不僅僅隻是楚國如此。
六國當中,其他五國的宗室,也同樣如此。
敢於死,卻不敢於舉兵。
這亦是理所當然的事。
六國破滅的時候,那些有勇氣,有膽魄的宗室,早就已經和宗廟一起,玉石俱焚了——苟延殘喘下來的,又還能剩下幾分的骨氣呢?
這就是始皇帝的威嚴——其人一息尚存,人間便無人敢言兵事。
“六國宗室不堪大用,那就隻能在宗室之外選人了。”
還在商議的時候,應玄也回轉鹹陽,然後來自於始皇帝的回應,亦是落入了龍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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