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往前的時候,擋在山門前麵的,無論是一些來‘求助’的太乙,還是那些已經被魔瘴侵蝕,想要攔住這山門的眷屬,都是被這山門毫不留情的碾壓而過——這碾壓,雖然不至於令那些眷屬身死,但在那些眷屬重傷過後,便立刻會有彆的長生眷屬過來,將那些受傷的眷屬,當作獵物。
這,就是而今南海的法度。
生存,進化!
舍棄一切的生存,不計代價的進化。
不需要向獠效忠,也不需要去執行什麼意誌,為了其而奔走——
或者說,隻需要在這南海當中,相互的殺戮,相互的吞噬,最終,體悟那圓滿的長生之真意,將他們的一切,將他們的過去,現在,未來,都融入這南海當中,這就已經是他們為長生魔祖所做的事了。
這才是長生魔祖真正想要的東西——一個立於南海的,全新的秩序!
隻要此間的秩序能夠穩固下來,不是依賴這長生魔瘴而存在,那麼,這南海之所在,便會化作一個龐大無比的長生之魔域,而且,是被天地所承認的長生魔域,是立足於那些大羅道果當中的長生魔域。
如此,就算有著天柱的鎮壓,這南海的存在,也會化作一個新的如同血海一般的存在——他當然也知曉,那天柱還意味著一個恐怖的後手。
可他要賭的,就是這個後手!
他也賭血海的那一位,在關鍵的時刻,會站到他這一邊,而不是站到天庭的那一邊——原因很簡單,如果他這裡成了,這南海,成為天河的一處宣泄口,那麼,比起南海還要更加強大的血海,會不會也成為天河的一處宣泄口呢?
以冥河道人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願意成為這宣泄口的!
所以,在南海成就過後,天庭有極大的可能,用不出這天柱的後手。
同樣,他也在賭,賭這南海成就過後,就算天庭用了後手,那自天柱落下的後手,能傷他,卻不能殺他!
不然的話,冥河道人,憑什麼能在血海和聖人糾纏至今?
這就是長生魔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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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魔祖,乃是自長生魔賊的研究當中而誕生出來的大羅。
長生魔賊們的研究,無論其源頭如何,但其過程,卻終究是被那些諸侯,被一些人王所主導——所以他們研究的重點,便是長生,是真正的不死。
而那整個體係當中,都充斥著一種畏懼,一種對死亡的畏懼,對失去的畏懼。
秉承於此而生的長生魔祖,自然也傳承了這種畏懼,承襲了這種極大的不安。
在這天地之間,大羅,便幾乎是意味著永恒不敗——可實際上,自開天辟地以來,天地之間隕落的大羅,已然不止一個。
所以,就算是從其他四位魔祖的控製當中跳脫出來,從一顆果實,化作了真正的大羅,真正的主宰了自己的命運,但長生魔祖的心頭,也依舊是有著無比的不安。
自他成就以來,他一眼看去,天地之間,可謂處處都是敵人!
尤其是,那太清道德天尊的道德框架之下,那舍生取義的諸般品德,更是和他那不計代價的隻想要活下去的本能,背道而馳。
——所以,從一開始,他所承擔的,就不是來自於其他大羅的壓力,而是來自於太清道德天尊這位聖人的壓力。
所以,從一開始,他所考慮的情況,便是最壞的一種情況——如何在聖人出手的情況下求生。
能應付一位聖人的,當然隻有另一位聖人——想要麵對一位聖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登臨聖位。
這自然是一種不可能的可能,長生魔祖,也不會有這樣的妄想。
所以,他將目標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血海之主,冥河道人!
在這天地之間,和聖人有過糾纏的大羅,不在少數——但,冥河道人是最為特殊的。
他和西方教兩位聖人之間的糾纏,持續了無數的歲月。
西方教當中,更是有無數的弟子,都隕落於血海,那其中,並不乏西方教兩位聖人的親傳。
可就算如此,冥河道人也依舊活躍於天地之間,並不曾隕落於聖人之手——縱然有人說,冥河道人之所以不曾隕落,乃是因為有東方的三位聖人牽製著西方的兩位聖人,但也依舊彰顯了冥河道人的特殊。
畢竟,西方教那兩位,乃是真正的聖人,若是他們鐵了心的要殺冥河道人,那除非是東方三位聖人當中,有一位能親自去血海坐鎮,不然的話,冥河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性命。
可偏偏,冥河道人卻是至今都安然無恙。
這其中,要麼是冥河道人自身,有所特異,要麼便是冥河道人所在的血海,有所特異——無論是哪一者,便都意味著,真正的長生!
能在聖人威脅之下的長生。
基於此,長生魔祖便謀劃了這南海的局勢,試圖將這南海,徹底侵染,以後天之變,強衍先天之妙,將這南海,化作另一個血海——如此,他便也能在這天地之間,有了真正的立身之處,能得見真正的長生,以此,他道果當中,那不為人知的缺陷,便也能得以補全。
若是這謀劃若不能成,那他的長生,便注定隻是水中月鏡中花,是隨時都能被人拿走的東西。
所以,為了這個謀劃,為了這個結果,他可以付出任何的東西,也敢於拿出任何的東西來賭——包括自己的性命,也包括那祖龍的道果。
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他都願意在敖丙的麵前低頭,在那些踏進了南海的太乙麵前低頭。
這便是長生魔祖,舍棄一切,隻求能存在下去,不會被磨滅的長生魔祖。
……
南海之濱,青龍的身形,依舊在天地之間蜿蜒。
風雨所化的雲氣,激蕩得無比的激烈。
雷音之間,敖丙所承接的星辰的光華,便是以那青龍的所在為錨點,以極慢極慢的速度,緩緩往四麵擴散,將那漫卷的長生魔瘴,一點一點的擠壓過去。
而在那青龍蜿蜒的時候,便已經是有持劍的道人緩緩靠攏,將青龍的存在,納入自身的視野當中。
這南海當中,新的生態,正在顯化,那麼此時闖入南海當中,影響這生態的敖丙,自然也就成為了南海生態的‘眾矢之的’,這南海的生態,自然而然的,便會去將敖丙給‘撲滅’。
南海當中,長生魔瘴席卷,侵染一切——長生魔瘴當中,帶得有長生之本意,有道果之餘韻。
而道果,便是大道。
練氣士,都是尋求大道而動的,對於南海當中的許多太乙而言,這漫卷的,帶著長生之本意,道果之餘韻的長生魔瘴,便是一種極其難得的機緣。
無論是自家去參悟這長生的本質,還是觀察南海當中無數生靈在為求長生的進化,觀察那些生靈的廝殺,爭鬥,都能對他們的道行,對他們的功體,有極大的精益。
事實上,在這長生魔瘴漫卷的時候,這南海當中,已經有許許多多的太乙道君們心有所悟,功體大增了,甚至有一些,已經觸及到了得道的門檻。
“教化……教化……”
“所謂教化,其實便是天地之間的強者,用自己的意誌來束縛弱者的說法。”
“最為古老的時代,天地之間還沒有這許多規矩的時代,那個時候,天地之間出了多少強者?有多少人證了大羅?”
“不可計數!”
“天地之間,幾乎十之八九的大羅,都是在那個時代成就的。”
“而在有了規矩過後呢?”
“在那些強者們大興教化過後呢?”
“天地之間,有多少大羅證就?”
“寥寥無幾,幾近於無。”
“大羅,是自己的法度——而循規蹈矩,遵守他人法度的人,又怎麼可能成就大羅呢?”
“所以,大羅的關竅,就在此處。”
“大羅的玄妙,就在此處。”
“非得拋開所有的教化,放棄所有的道德,讓這天地的規矩,回到最為初始的時候,不擇手段的時候——那以本能為引導,不計代價不擇手段的尋求進步的時代。”
“唯有如此,大羅的門戶,才有可能再度洞開。”
“這便是道!”
那道人一邊行走,一邊緩緩言語。
“然而,南海的生態,才剛剛回歸遂古,便有天規落下,將法度封鎖,斷絕天地之大道,斷絕無數道者的未來。”
“這不對。”
“而今之計,當殺司法大天君,取其龍血,破開天規之法度,令南海之生態席卷蔓延,令天地之法度,歸於遂古。”
“我的成道之機,便在於此!”這道人看著那蜿蜒的青龍之影,目光越發的堅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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