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敢作敢當!”冷傲嗤笑一聲,“可惜你的朋友好像走的就有些心安理得了啊,是不是趕著給你聯係醫院呐?”
有人輕聲哄笑,但大部分人並沒什麼笑容,或許在他們心裡,這一幕現在是落在墨鏡青年的身上,誰知道哪天落在自己頭上,感情漸漸有了傾向,便不似看笑話一樣置身事外。
秦少塵注意到場間的氣氛變化,深知現在的局麵嚴格說來道理並不在他們這邊,一味強勢並不明智,上前拍了拍冷傲的肩膀,沉聲道:“你既然不想說你是誰,難道就這麼一走了之?不管你承不承認,世上總有些人不是你隨意可以挑釁的,我不相信你說話之前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
“不管那個林小姐參與其中的目的是什麼,艾氏的申請又和你有什麼關係?故作神秘,隨意指摘裝備部的一名上校,其後更是出言不遜,在場的人可都看在眼裡,你說需不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林小姐我們不會為難,小艾總為你道歉我們可以接受,但你的態度呢?這就是你不想惹麻煩的態度?”
稍稍停頓,似是給人留足時間去看、去想,到底是誰在惹麻煩,賓客們漸漸猶豫、懷疑起來,連清冷的空氣都顯得焦躁。
片刻之後,秦少塵看了眼一直平靜的蘇靜璿,從容不迫道:“所以現在要麼向我們鄭重道歉,要麼自己試著走出去。”
不得不說,能讓極有野心的付昕雅心甘情願當他背後的女人,秦少塵的出色絕不僅僅因為家世,甚至大部分時候都避談背景。外形風神俊朗,內在成熟穩重,在他敏銳發覺人心的搖擺,隻幾句話就將一場仗勢欺人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果眼波有溫度,那女賓們投來的迷醉眼神將輕易把他融化。
說完這些,秦少塵竟是不再關心墨鏡青年,像剛作完一場報告,結束一場會議,不慌不忙走回蘇靜璿身邊,用一種並不刻意卻極為引人矚目的方式,宣告自己的意圖,這令本就在蘇靜璿身邊的周立恒麵色更為陰沉。
雲慕背後並不長眼,但秦少塵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所有人的視線,也攪動著他的心緒。說他指摘一名上校,卻不提上校侮辱林雨竹在先,說他出言不遜,但對他們為什麼隻能低聲下氣,道歉不是不可以,但給你當討好蘇靜璿的背景板,想都彆想。
一瞬間,麵對兩名攔路的軍人,雲慕僅存那一丁點猶豫不決都被秦少塵虛偽的寬容與大度擊的粉碎,惟露的下半張臉再不見一絲柔和,尤其唇角線條冰冷如刀,沉聲道:“記得說到做到!”
全場的混沌與嘈雜被這一聲冷冽無情地吹散,雲慕記得這話他隱約說過,那是在尖刀營麵對小胡子他們幾個,當下肯定不是對兩名恪儘職守的軍人的要求,而是冷傲與秦少塵。
“喲嗬,這麼快就想好怎麼道歉了?”
冷傲鼻翼翕動,有些奚落地說:“彆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哦,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不要你跪下了,把你那該死的眼鏡給我摘了,好好鞠躬道歉。”
“另外嗬嗬嗬,門口那輛‘雷龍’給我砸了。”
說完冷傲又看向秦少塵,笑著說:“秦處長,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此時遠遠傳來“雷龍”引擎發動,猶如猛獸般低沉的咆哮,震動人心,冥冥中不知是在表達憤怒還是垂死掙紮,場間不免有人開始小聲議論,似乎這樣的道歉對墨鏡青年已經算是網開一麵,至於破點財更是無足輕重。
“怎麼就沒人覺得他會試著走出去嗎?”秦少塵略帶輕佻地問道,眼睛掃視一圈,隻聽到一陣陣輕聲哄笑。
然而秦少塵沒有笑,雲慕沒有動,反倒是那兩名黑衣保鏢微不可察地互相挪了一步,靠的更近。慢慢哄笑聲漸止,所有人不禁開始思考這種可能性,回想墨鏡青年出場那一刻是何等的囂張,又怎麼會輕易服軟。
能和艾雷交上朋友,不可能是個蠢人,在知道冷傲和秦少塵身份以後繼續囂張,勉強算作少不更事,但在兩名保鏢出現之後依舊不改本色,這就有些太過冥頑不靈了。按理作為好友的艾雷不該走的理所當然,少數人這才回過味來,似乎他離開時沒有半點惶急神色,那時候恐怕沒人會覺得不見血,這事能收場的。
血當然是雲慕的血,扶個眼鏡都翹蘭花指,雄性激素怕是都用在了嘴硬上。
“我想試試!”雲慕平靜道。
“好,你憑本事走出去,今天的事到此為止,要是走不出去冷少你覺得呢?”秦少塵冷哼一聲,漠然道。
冷傲也認真起來,眯著眼想了想:“那就一人一條胳膊好了。”
在首都星最頂尖的圈子裡,高手過招往往風過無聲,踏雪無痕,現在這種麵對麵決鬥式的場景確實難得一見。不過就算真的胳膊被打斷,以當今的醫療技術,隻要不是神經組織損傷嚴重,及時治療都能恢複,吃點苦頭而已。
可專業的人有的是辦法徒手損傷神經,或是折斷骨頭絞爛肌肉,隻看這兩名保鏢的肅殺味道,絕對是專業中的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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