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名字看,鐘萊明的太爺爺是個旗人沒錯,但正黃旗就不一定了。
鐘萊明緊抿著嘴唇,臉色憋得從紅又變青,最後看起來都快要發紫了,像中毒一樣。
他到底還是氣不過,這麼講究麵子的人,不能就白白讓萬璞玉“打”自己幾巴掌。
於是他終於想出反駁的點來,眼神再次變得淩厲起來,
“萬當家,往事可不能亂編啊,你現在到了關中去,還有人記得柳大帥的往事呢,”
“柳大帥的兒子高低也算是少帥,且是正規軍校的出身,就算再想不開,也不能出家做道士去啊,”
“更彆說,最後還做了賊,啊?”
他最後說的這個“啊”作語氣詞特彆妙,不僅把萬璞玉之前說的“做賊”又還回去了,還恢複了自己眼神中的得意。
他鐘家當年是輸了,但也不能是什麼人都冒出來踩他們家一腳啊?
柳大帥一個軍閥,屍骨都化成灰多少年了,什麼人都能跟他們柳家沾親帶故。
鐘萊明不信,不過在場跟萬璞玉熟悉的人還是有幾分信的。
之前在蘇州的時候,萬璞玉不就提過於心媚的婆家當年就是老萬道長的副官麼?
所以萬璞玉還真不是臨場隨便編了一段故事,鐘萊明確實是結結實實的撞進坑裡去了。
“看來鐘老板不信我,”
萬璞玉笑了笑,又給了山嵐一個眼神,讓他去倒茶水,
“不過信不信的又有什麼關係,咱們不過湊在一起聊個天,磨磨牙齒逗趣而已。”
萬璞玉以退為進這一步,讓鐘萊明的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感覺更加難受了。
他說隻是“逗趣聊天”,那鐘萊明較真兒,就是他沒事找事,顯得他像是故意鬨事的人。
但如果他不鬨起來,萬璞玉對他的“羞辱”就像是塞進他嘴裡的一隻死蒼蠅。
就算不吞,單含著就已經夠惡心了。
“你,你,”
鐘萊明嘴唇顫抖著,一時都說不上話來,
“你把話題引起來的,你這又說我多事是吧?”
他正生氣著,山嵐就恰好來給他倒茶。
一杯清心靜神的綠茶擺在麵前,萬璞玉笑盈盈地把茶杯往前推了推,
“拉著鐘老板說了這麼久,快喝點茶水解解乾渴吧,”
“確實是我不懂事了,跟鐘老板聊得投機,就胡亂東拉西扯起來。”
萬璞玉依舊在以退為進,在場的人都能看到鐘萊明頭頂幾乎要冒火了。
他們這裡的話說得差不多,門口一個裝扮樸素的盤發道人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樣恰好出現。
“當家,房間都已經收拾妥當,可以請客人們去休息了。”
盤發道人在門口微微低頭,向萬璞玉彙報。
於是萬璞玉看向鐘萊明,
“鐘老板,請吧。”
氣頭上的鐘萊明捏起麵前的茶杯,仰脖把茶水一飲而儘,丟開茶杯邊大步離開,邊甩下一句,
“粗茶淡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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