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眼眶發紅的抱住我，聲音哽咽：“阿雅，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原諒我……我以為，我差點要失去你，要失去我們的家了……”
我心裡也很酸楚，可過往的回憶太美好，美好到衝昏了我的頭腦，讓我再也不願意想z州的糟心事。
程然將頭埋在我肩膀上，說：“阿雅，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個交代，等回z州，咱們一起送嬌嬌上車，看著她回老家。我不會再因為她讓你傷心了。”
聽他提到嬌嬌，我內心依舊糾結，說：“程然，你當初為什麼一定要幫她？”
程然說：“不管你信不信，當時我看到她就想到了你。都是小小的，稚嫩無辜，手足無措的模樣，看起來太可憐了。我忍不住想幫她，也希望我的小阿雅能永遠遇到心軟的人，永遠有人幫，不會孤零零的一個人。”
程然總能把話說在我的心坎上，讓我不忍心再責怪。
我說：“那你們真的沒有其他關係了？”
程然說：“嗯。從她故意接近你做朋友，我就已經不想再理她了。但她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又沒爸媽教養……不過這些都和我沒關係了。”
我回抱住他，說：“嗯，程然，我相信你。”
就當是為了爺爺，也為了我這顆還跳動的心，再相信他一次吧。
為了他口中我們美好的未來，二十九的阿雅蒙住眼睛捂住耳朵，繼續愛他相信他吧。
第三晚，我媽特意留了程然在病房陪爺爺，要和我一起睡。
自從小時候，我們娘倆早就沒一起睡過了，所以躺在一起，我總覺得彆扭。
我媽也半晌沒說話，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等我都快要睡著了，我媽才開口說：“小雅，到今天，我才覺得我缺失了你的成長。”
我說：“你突然說這些乾嘛？”
我媽說：“最近新認識個姐妹，我們一起跳廣場舞來著。她也有個女兒在外地，比你還要遠，但回來的特彆勤，說想媽媽，舍不得媽媽。整日裡打電話發視頻，生活裡什麼小事都要跟媽媽分享。我們幾個老姐妹都羨慕的不得了。”
我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確實，我去了z州後，很少跟我媽打電話，結婚近兩年，更是少之又少，有時間打通了，也隻是寥寥幾句。
我媽說：“我說這話沒彆的意思，就是挺羨慕彆人母女處成閨蜜的。但我知道，這怨不得你。”
我說：“你要想的話，我以後經常給你打電話。”
我媽笑，說：“算了吧，咱們母女每次電話都不知道說什麼，你尷尬我也尷尬。我那老姐妹是體製內的正式工，就一個女兒，她捧在手心裡養大，什麼都陪著，操心著，她女兒黏她是應該的，哪像我……我也沒資格對你要求什麼，你爸走的早，我隻顧著怨天尤人我命不好，忽略你的感受。”
我媽的話說的我心裡酸酸的，我說：“那時候能裹著溫飽就不錯了，你也沒讓我餓著不是嗎。”
我媽說：“當媽又不是隻用管飯就行。我現在想明白也晚了，來不及了。不過小雅，這次回來我看程然有些不一樣了。”
我說：“哪裡不一樣？”
我媽說：“以前他不夠自信，在爺爺和你麵前有些唯唯諾諾的，不夠光明磊落的感覺，所以我之前不太喜歡他。但他想跟你結婚，也下定了決心，我也就改變了想法。這次他回來，感覺有點飄。他是不是掙大錢了？你聽媽的，男人一有錢就變壞，你必須把錢牢牢攥手裡，這樣到時候，人沒了，錢總還有。”
見我不說話，我媽連忙說：“我沒彆的意思，你倆過的好比什麼都強。程然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壞不到哪去，你倆怎麼還不要孩子？”
我悶悶的說：“哪掙什麼大錢了，還不是怕養不起才不生的。不過這次回去我倆就開始備孕。”
我媽說：“那就好。婚姻還是需要個孩子來維係。睡吧閨女，媽這一輩子婚姻不順，你可得好好的。”
我心裡酸楚，想靠在我媽懷裡撒嬌，但總覺得彆扭，最後蹭了蹭她的肩膀，說：“你閨女當然會好好的，彆多想了，快睡覺吧。”
陪了爺爺幾天後，這個倔強的小老頭非要把我們趕回去。
他還是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z州，我也隻好暗自想著，等我真的懷了寶寶，就接他一起過去。
程然的工作忙，見爺爺恢複的不錯，我們也就沒再堅持，回到了z州。
臨走前，我媽還神神秘秘的塞給我一張紙，叮囑我回去好好學習。
我忍著好奇，等車開上高速才迫不及待的打開，誰知道立馬臉發燒。
我媽不知道從哪搞得懷孕方子，從飲食到姿勢，一應俱全……
看的我差點想從車窗丟出去。
程然也忍不住笑，說：“看來你媽比我們還著急，咱們得加把勁了。”
初春的風吹在臉上，帶著清新自然的味道。
如果沒有那些糟心事，我一定還和以前一樣，和程然一起說說笑笑，當個頭腦簡單的傻姑娘吧。
我把紙折好放進包裡，那畢竟是我媽的心意。
程然隻看了我一眼，就猜透了我的心思。
他握住我的手，說：“阿雅，咱們先去醫院，現在就送嬌嬌上車回老家，以後，咱們都不再提她，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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