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馬車穩穩停在謝府門前。
這些嚇得魂不守舍的各級官吏們,才想起來自己的職責。
紛紛上前圍住了馬車。
“下車,下車!”
還是那個帶頭敲門的文書,邊嘮叨邊要去掀車簾。
“這裡可是皇都,朝廷有明文法度,進城下馬,入巷停車。你是何人?目無王法!可知……”
話說一半,他突然捂著額頭倒地不起。
幾名同僚還想上前扶起他。
剛伸出手,又紛紛將手收了回去。
“哎呀!”
“好疼!”
眾人正不知所措間,幾人的叫起痛來,更讓人疑惑。
“王法,那不就是我們王家的法?”
一陣頗為得意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
“趕上過節,隻給你點教訓,筆就送你了。”
眾人遠遠望去,隻見那人頭上竟然插著一支毛筆。
另一個略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
“那筆可是東亭侯自用,還不謝恩?”
東亭侯。
這三個字,可比剛才疾馳而來的馬車更恐怖。
“快跑!”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群立刻一哄而散。
幾個傷著的吏員,更是顧不上查看傷勢,手腳並用地逃離。
車夫輕輕撥開車簾,放好車凳,請裡麵的乘客下車。
“哈哈哈,烏合之眾,土崩瓦解!”
兩個優雅而從容的身影,出現在謝氏公府的門前。
他們身著一襲剪裁得體的華貴黑衣,隱隱泛著細膩的錦緞光澤。
在陽光的映照下,既顯得深邃又不失溫潤。
黑衣之上,精致的銀線繡邊勾勒出細膩的圖案,低調又內斂。
一位,麵容俊朗,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氣質,一根簡約的玉簪輕輕挽起長發,幾縷碎發不經意間垂落在額前,眼神深邃而淩厲。
另一位,則溫潤如玉,笑容溫暖而含蓄。手腕上戴著一串由黑色珍珠手鏈,光澤柔和而溫暖,與他的氣質相得益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是很難將剛才的張狂舉止和他們聯係起來。
不過,作為琅琊王氏,又是丞相王導之孫、中領軍王洽之子。
他們也有資格張狂。
他們上前拍了拍公府的大門。
正在門房裡烤火喝茶的秦爺,不耐煩地跑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