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世界上因金錢而反目的親人太多太多。
沈賦語拿了這麼多好東西回家,會不會養大家裡人胃口?
各種猜測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算了!
不管了。
就當用錢試探一下人性,如果父母不值得信賴,沈賦語日後再也不會回村,這些金銀珠寶就當買斷了父母恩情。
思及此,沈賦語內心憂慮頓時煙消雲散,步伐都變得極其輕快。
家門口,一個皮膚黝黑粗糙男人點著一支旱煙,眉宇間儘是憂愁。
男人唇中時不時溢出一聲歎息,旁邊站著一個矮瘦婦人,和男人一塊歎息。
“趙家嬸子,你們夫妻二人在這裡做什麼?”
“好像有人在村口看到了二花,隻不過,二花現在變得非常貴氣,沒敢認她。”
二花,也是沈賦語在家中姓名。
因父母沒有文化,沈賦語一直沒有大名,被二花二花叫著,村中女孩子大多如此。
沈賦語,是她前世姓名。
趙守農苦笑一聲,嘴巴裡麵都帶著苦澀味道,眼眶微微發紅,“小翠,你就彆拿我開玩笑,二花都被賣出去了,怎麼可能回村?現在指不定在哪戶人家做丫鬟,隻盼望二花能夠遇到好人家,少一點搓磨。”
沈賦語母親也麵露苦澀,附和著趙守農。
“是我們對不起二花啊,不然,這個孩子也不會選擇賣身,我們要是有其他選擇,怎麼可能……”
沈賦語母親顏麵親切,沈賦語已經賣出三個月時間,用著沈賦語賣身錢,這三個月家庭狀況改善一些,勉強能吃飽肚子。
可,趙守農和沈賦語母親依舊是一副瘦弱模樣。
他們吃不下。
一想到是沈賦語賣身得來的銀子所換糧食,他們就下意識產生抵觸。
小翠著急,“趙家嬸子,我可沒有騙你們,二花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孩子長什麼樣子我還不清楚嗎?雖然氣色變好,但,五官跟以前還是相似,隻不過長開了一些,我又不眼花。”
“趙家嬸子,你們要是不相信,倒不如跟我去村口看看。”
趙守農抽了一口旱煙,吧嗒了一下嘴。
“小翠,肯定是你認錯人,二花現在在大戶人家當丫鬟,怎麼可能回家?主子也絕對不會允許。”
趙守農說的是實話,如今朝代對待下人管理極其嚴格,沒有主家允許下人不得私自回家,更不允許出府,可以說,幾兩銀子就完完全全將一條命賣給了主家當牛做馬,主家要是不高興,隨時都可以將下人發賣出去。
趙守農心裡苦,心裡恨啊,他要是有本事一點,二花怎麼會淪落到這一步呢?
儘管這段時間趙守農什麼也不說,但他心裡麵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整天整宿睡不著覺,總覺得愧對二花。
被趙守農夫妻二人幾次三番反駁,小翠偏要爭一口氣,想要將趙守農兩口子拉到村口。
無奈之下,趙守農夫妻隻好出門。
“爹,娘!”
小姑娘脆生生聲音在耳邊響起。
熟悉中又透露著陌生,趙守農頓時變得淚流滿麵。
“孩子他娘,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我怎麼聽到二花在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