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人都看向孟婉,她抬起眸,程繡夏一臉得意的站在徐嬤嬤身後。
遂而斂起眸,孟婉開口道,“嬤嬤,奴婢沒有放火,這帕子我確實不知是如何到了程繡夏的床上,若是嬤嬤執意要罰奴婢,那奴婢也無話可說,但縱火之罪,奴婢不能認。”
這話,讓徐嬤嬤眸色沉了沉,眼底諱色浮沉,這小丫頭如今雖被罰到了掖庭,但到底是曾在南宮侍奉過,又是安公公親自送來的,她這般不認,倒是讓她有些難做了。
“好,你既是不認,那我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汙蔑了你。”
說完,她收回目光,轉身看向院中其他人,:“你們可有誰見著她去了程繡夏的屋子?”
一時間,整個院子安靜一片,見著所有人都不說話,程繡夏有點急了。
“嬤嬤,您可不要被她蒙騙了,自打她進了掖庭之後,先是將我撞掉了一顆牙齒,如今又想放火燒死我,若是您再不嚴審,隻怕她會將奴婢置於死地的。”
說完,程繡夏跪了下來,竟是哭出聲來,“還請嬤嬤替奴婢做主,千萬不能放過這樣心思歹毒的人啊。”
程繡夏這番話,讓徐嬤嬤眉頭皺了皺,而正在這時,突然間傳來道聲音。
“嬤嬤,我,我見著她了。”
聲音有些怯懦,徐嬤嬤立馬望過去,隻見人群中走出來道身影,手指向孟婉。
“晚上的時候,我睡不著,正好起來喝水,便見著她朝東廊房那邊跑去,之後,就聽到那邊傳來失火的聲音。”
宮女說完,程繡夏立馬開口,“嬤嬤,您聽到了吧?有人看見了,證明奴婢說的話,沒有冤枉她,就是孟婉放的火,您可一定要嚴懲她啊。”
“孟婉,如今人證物證皆有,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徐嬤嬤再次將目光轉向孟婉,她此時望向眾人,挺起了脊背,身影在深夜之中,顯得傲然欣挺。
今夜之事,她已經看明白了,定然是有人知道她離開掖庭,所以布下了這個局。
至於是不是程繡夏,又或者其他人指使的,都不重要了。
今夜,她百口莫辯。
想到這裡,她抬起脖頸,再次開口道,“嬤嬤,奴婢沒有做過。”
“好好。”
徐嬤嬤冷冷的開口,“原本我還想著你若是承認,今夜之事,按照宮規,杖打罰俸,也就罷了。
但如今你矢口否認,那我隻能上報慎刑司,對你嚴加審問了,來人,將孟婉關進暗室,天亮送去慎刑司!”
隨著徐嬤嬤一聲令下,兩個宮女上前來,將她左右手押住,朝著暗室走去。
她離開之時,朝著身後人群的方向看了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卻唯獨有個人的目光避開了她。
壓住眼底的暗意,她轉過身,任由宮女將她押走,直到帶到一處陰冷潮濕的屋子前。
推開門,一陣腐敗濕冷的味道迎麵而來,宮女毫不客氣的將她往前麵一推。
“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待著,彆耍什麼花招,否則有你好看的!”
扔下這句話,宮女將門從外麵鎖上,屋裡冰冷,伸手不見五指。
她慢慢摸索著牆壁,直到坐在濕冷的地麵上,慢慢蜷縮著抱緊雙腿。
暗室,乃是掖庭犯錯的宮人受罰之地,四麵無窗,終年陰濕寒冷,即便是夏天,也寒氣刻骨。
如今正值寒冬臘月,坐在裡麵不消片刻,孟婉便覺得四肢都僵硬麻木了。
強撐起精神,她慢慢起身,裡麵漆黑一片,她隻得在原地搓手蹦跳,以維持起碼的溫度,不至於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當門再次打開之時,外麵陽光照進暗室,孟婉忍不住伸出凍僵的手遮擋住突如其來的光線。
“孟婉,嬤嬤問你,這罪你認還是不認?若是認了,便可在掖庭受罰,若是不認,去了慎刑司,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宮女的聲音傳來,孟婉將手放下,微微眯了眯眼睛。
“有勞回嬤嬤一聲,奴婢沒做過,火不是我放的。”
“好,既是你說的,那就彆怪嬤嬤了。”
宮女說完,將門徹底打開,孟婉動了動手腳,從暗室裡麵走出來。
陽光刺目,她閉了閉眼睛,卻不料,身後宮女大概是等的不耐煩,將她猛地一推。
“磨磨蹭蹭的做甚,還不快點走!”
孟婉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在前麵走起來。
幾個人前往慎刑司時,要路過浣衣局,程繡夏見著她過來,立馬跑上前來。
“孟婉,等你到了慎刑司,看你還敢狡辯!”
淡淡看了她一眼,孟婉沒有理會,她已經可以肯定,昨夜之事,以程繡夏這張揚跋扈的性子,是斷然想不出來的,那就是有人故意針對她的。
是麗妃,還是另有他人?孟婉一時間也難以定奪。
見著她不理自己,程繡夏上前就要推她,“你說話啊,敢放火燒我,怎麼不敢承認!”
“繡夏,你不要這樣了,被嬤嬤見著,又要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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