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靜靜地站在一棵白楊樹下,挺拔的身姿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醒目。他身著一件黑色的棉服,仿佛與這寒夜融為一體,卻又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冷峻。
顯然對麵的人也正看著她,並緩緩朝她走來。
“這麼冷,在外麵瞎逛什麼?”
傅錦洲責備的聲音帶著絲絲涼意灌入蘇梨耳中。
不待她說話,傅錦洲解下自己的深灰色圍巾圍在蘇梨的脖子上。
溫熱的圍巾帶著他的體溫讓她瞬間感受到溫暖。
“趙欣然的事我聽說了,是不是有什麼可疑的?”
蘇梨回來之後,傅錦洲有些刻意與她保持距離,不想讓她有負擔,也不想讓人說閒話。
“是有點可疑,所以找康平查一下。”
康平是他的人,即便蘇梨不說,相信他也會知道。
傅錦洲看著她,眸中儘是心疼,“我會盯著,你……你注意身體。”
他想說讓蘇梨依靠他,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蘇梨看著他的眸光緩緩移開,客氣道:“謝謝!”
“蘇梨,你不是一個人。”
留下這句話,他說完孑然地轉身,冷靜而果決,如同這冬夜裡冷冽的月光。
清暉照人,帶著他獨特的清冷韻味。
蘇梨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人說了會訂婚,但已經過去三個多月,始終沒有任何消息,而他時不時流露出來的關心,讓蘇梨倍感壓力。
回到病房,趙欣然閉著眼睛,邵庭安遠遠坐在窗戶邊。
“怎麼去了這麼久?”
“哦,張主任拉著我說了一會兒話,雖說她受了苦,以後也不能生育,但畢竟影響不好。再說了,我回來太早也不好吧?”
蘇梨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邵庭安。
邵庭安明白,但隻能硬著頭皮裝傻,隻要蘇梨不挑明,他就得裝下去。
趙欣然本來就沒有睡著,這會兒聽到蘇梨說她以後不能生育,瞬間睜大了眼睛。
“蘇老師,你剛剛說我以後不能生育是真的嗎?”
“哎,你沒有睡啊?”
蘇梨神色慌了一瞬,馬上安撫道:“沒事,醫生說年輕,一切都有希望。”
籌碼沒有她可以徐徐圖之,但現在她不能生育,邵庭安還會要她嗎?
“蘇老師,你胡說的對不對,我就是流產了,怎麼可能不能生育?”
蘇梨眨眼道:“欣然,醫生沒有說絕對,好好養身體。”
趙欣然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邵庭安,從未有過的絕望漫上心頭。
“欣然,有件事我得提醒你,那個騎摩托車的人一看就是衝你過去的,你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聽蘇梨這麼說,趙欣然愣了一下,皺著眉頭回憶當時的情況。
當時那個騎摩托車的人似乎就是衝著自己撞過去的,明明他稍微偏一下就可以錯開的。
但那人並沒有絲毫的挽救動作。
邵庭安搞不明白蘇梨到底要乾什麼,但眼下他不得不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