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強壓下心頭的慌亂,試圖安撫乾隆愈發冰冷的情緒,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仿若冬日裡勉強綻放的殘花,毫無生機。
她聲音儘量放得輕柔,仿若在安撫一頭即將發怒的猛獸,“皇帝,哀家心情不好,剛才不過是順口抱怨幾句,你不必放在心上。”
乾隆目光如炬,仿若能看穿太後的心思,他冷冷問道:“老佛爺,剛才是在抱怨吃食不好嗎?”
太後忙不迭地點著頭,一臉哀怨,仿若受儘了世間所有的委屈,“當然,從前哀家吃的都是珍饈美味,你看如今是什麼?餿的!”
她刻意加重了“餿的”二字,試圖以此來強調自己的委屈,同時抬手輕輕揮動衣袖,似是想要驅散那股令她作嘔的餿味,動作間卻難掩慌亂。
乾隆嘴角微微下撇,語氣冷了幾分,字字如冰刀,“這些吃食都是朕特意吩咐內務府給老佛爺您準備的。”
此言一出,彆說太後,就連一旁的桂嬤嬤和一眾宮女都麵露驚色,微微愣在當場。
在她們的印象裡,皇上一向孝順,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太後更是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乾隆,嘴唇顫抖著,“皇……皇帝,你彆開玩笑。”
此刻,太後心中才有了一絲後悔和不安,這樣的乾隆讓她覺得陌生,甚至有著一絲懼怕,仿若置身於一片黑暗的荒野,孤立無援。
乾隆的目光掃過那被打碎在地的吃食,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仿若看著一堆令人唾棄的穢物,“朕現在覺得,吃餿的都有些多餘了,既然老佛爺不想吃,那便餓著吧。”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仿若這慈寧宮根本不是他生母的居所,而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冷宮,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太後的心上。
太後慌了神,她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仿若絕望中的呐喊,“皇帝,你彆忘了哀家,可是你的親生母親!”
乾隆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那笑容仿若冬日裡最凜冽的寒風,刮得太後的心一陣刺痛,“不用你提醒,朕知道。
不然你幾次三番的傷害雲兒,朕早就送你下去了,你是朕的皇額娘,所以你怎麼對朕,朕都受著,可你要傷害雲兒就不行。”
太後的雙手下意識地在袖籠中握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心中暗自揣測,全然不知乾隆究竟知曉了多少自己暗中謀劃的事情。
可心底卻有個聲音在清晰地回響:自己所做的那些隱秘勾當,怕是已然露出了些許端倪。
此刻,即便她想要咬死不認,恐怕也隻是徒勞,那感覺就如同在薄冰上跳舞,隨時可能墜入冰窟,萬劫不複。
往昔,她總能輕易捕捉到乾隆眼中的隱忍,那隱忍仿若被巨石壓製的火焰,雖不熾熱張揚,卻頑強地燃燒著;
還有那對親情熾熱而深切的渴望,可今日,當目光觸及乾隆的眼眸,她隻覺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那裡仿若被寒冬冰封,一片冰冷,往昔的溫情蕩然無存,所有的情感似乎都已被抽離得乾乾淨淨,仿若一灣乾涸的清泉,徒留荒蕪。
太後深知,自己手中曾經用以要挾他的籌碼,此刻已然煙消雲散。
可即便如此,身為後宮之主,她又怎肯輕易認輸,仍要強撐著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仿若溺水之人,拚死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皇帝,你此言何意?哀家聽不懂。”太後微微揚起下巴,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自若,可那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乾隆本已被怒火灼得滿心疲憊,實在不想再與太後做這毫無意義的口舌之爭,腳下步子一動,便欲轉身離去。
可那股憋屈與憤怒在胸腔中翻湧,仿若洶湧的潮水,一次次衝擊著他的理智,終究還是讓他忍不住頓住身形,回過頭來,目光如炬地直視太後,冷冷問道:“今日早朝之上,李侍堯上奏要朕選秀,老佛爺可知此事?”
那聲音低沉而壓抑,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若每一個字都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向太後,要將她的偽裝砸得粉碎。
太後一聽這話,高懸的心瞬間落了地,暗自鬆了一口氣,臉上不動聲色。
她微微調整坐姿,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開口回應道:“這不是他戶部的職責嗎?怎麼,這有什麼問題嗎?”
乾隆眼中的怒火仿若被澆了一桶熱油,“噌”地一下燃燒得更加猛烈,他緊緊盯著太後,一字一句地說道:“昨天夜裡,桂嬤嬤遣人去了李侍堯的府上,至於說了什麼,還用朕細說嗎?”
那聲音低沉而壓抑,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若每一個字都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向太後,要將她的偽裝砸得粉碎。
太後心中一凜,沒想到乾隆竟知曉得如此清楚,可她生性倔強,怎肯輕易服軟,不但不承認自己的過錯,反而挺直了脊背,大言不慚地說道:“不錯,是哀家給他傳了懿旨,叫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提及選秀一事。
皇帝,你的職責不就是為大清延綿後嗣嗎?哀家做錯了嗎?”
乾隆看著太後這副死不認賬、冥頑不靈的模樣,隻覺滿心的話都如鯁在喉,真的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他目光決絕,冷冷拋下一句,“既然老佛爺認為自己沒錯,那你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談的,老佛爺一向喜歡禮佛,那從今往後,你就青燈古佛相伴,去寺廟吧。”
言罷,他轉身欲走,龍袍下擺隨風飄動,仿若一片翻滾的烏雲,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太後聽聞此言,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整個人都懵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乾隆的背影,仿若要將他看穿。
她怎麼也沒想到,乾隆竟如此決絕,如今連這慈寧宮都不讓她住了嗎?慌亂與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逆子,你這是要逼死哀家嗎?”
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帶著無儘的悲戚與不甘,仿若寒夜中孤雁的哀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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