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帆走到謝廣坤身旁時,她輕輕開口,聲音雖不大,卻字字如刀:
“哼,你這老東西,莫不是屬老鼠的?聞著味兒就來了。咱家且問你,七公主殿下如今好端端地在此,你卻肆意胡言,咱家看呐,該定罪的倒是你這老貨。”
這一番話直刺謝廣坤要害,他頓時惱羞成怒,瞪大了眼睛怒斥道:
“你放肆!你竟敢如此胡說八道!”
白帆卻仿若未聞,依舊邁著沉穩的步伐向前走去。
這副全然不將謝廣坤放在眼裡的模樣,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咱家今日便要宣旨,你這狂徒,還不速速跪下!”
謝廣坤氣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白帆卻隻是輕笑著緩緩跪下。
七公主見狀,亦欲下跪,卻被白帆伸手攔下:
“公主殿下,您身子不適,莫要下跪。”
七公主頓時麵露猶豫之色。
她的臉上滿是糾結,黛眉微微蹙起,輕咬著下唇,一雙秋水明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謝廣坤見此情形,氣得臉都扭曲了。
他那滿是皺紋的臉漲得通紅,像極了一隻熟透的番茄,眼睛瞪得滾圓,幾乎要從眼眶中蹦出。
他心中暗自惱怒:
這七公主竟如此不知好歹,全因白帆這閹人的蠱惑!
但他此刻也顧不上許多,在他心中,錯的自然都是白帆,他已盤算著待此事了結,便要到皇上麵前去狠狠參白帆一本。
定要讓白帆為今日的無禮之舉付出慘痛的代價,也好讓自己出出這口惡氣。
謝廣坤強忍著滿腔怒火,展開聖旨,尖著嗓子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白小飛因照料公主不周,致其染恙,即日起降職,總管太監之位由……咱家接任,白小飛降為副總管。欽此!”
白帆不慌不忙地接過聖旨,那謝廣坤剛得了勢,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弧度,三角眼滴溜溜一轉,便開始刁難白帆。
他先是佯裝大度地說道:
“白公公啊,雖說您如今降了職,可這宮中的事兒啊,還得仰仗您的‘經驗’。這新晉小太監們的禮儀教導,就勞煩您多費心了。”
這教導小太監本是個苦差事,既耗時又耗力,稍有差池還會被上頭怪罪。
緊接著,他又皮笑肉不笑地繼續道:
“還有啊,這後宮各處的恭桶清理之事,之前的安排出了些亂子,您也幫忙整頓整頓吧,可莫要辜負了咱家的信任。”
那話語中的得意與刁難之意昭然若揭。
見白帆神色未變,謝廣坤更是惱羞成怒,他提高了聲調:
“怎麼,白公公可是嫌棄咱家的安排?您若是有異議,不妨現在就去聖上麵前理論理論!”
言罷,他雙手抱胸,盛氣淩人地盯著白帆,隻等他有所回應,便要借機再行發作。
白帆卻視若無睹。
他轉身將藥包遞與七公主,拽了拽藥包上的長繩,掛在七公主手上,說道:
“公主殿下,您拿著這藥包,莫要空著手再亂抓了。”
這小不點真是一點分寸也沒有,一雙手就尼瑪跟個鐵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