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隻黑色的蝙蝠就落進了斯普勞特教授的湯碗裡,搞得汁水四濺。
“我說什麼了——!”
“哦,好了,波莫娜,”麥格教授笑著一揮魔杖,將桌麵和蝙蝠都清理乾淨了,“今天的萬聖節晚宴上隻會更多,孩子們喜歡這些!”
晚宴?
艾瑞斯豎起了耳朵。
食物一定會很豐富吧……她忍不住想露出笑臉又飛快地壓了下去,隻有鼓起的腮幫還在不斷咀嚼。
白天已經沒什麼工作需要乾了,她就待在宿舍裡將父母的照片擺到了桌上,再拿出了那些中午就準備好的食物和酒水。
——亡者紀念。是北國萬聖節獨有的活動。
“什麼都不用擔心,我好得很。安德魯……恐怕你們也還沒這麼快見到他。”
相片裡,淺色頭發又高又瘦的男人站在屋子前,艾瑞斯用手指輕輕摸著他,也掃過站在一旁那個笑容甜蜜的女人。
“你們倒是一起走得開心,恐怕現在也黏在一塊吧……爸爸總是偏心,憑什麼隻帶走你,媽媽。”
玻璃杯裡開始倒滿了甜酒,艾瑞斯一飲而下,“直到現在我都很生氣,聽到了嗎?你們的女兒很生氣!一條毒蛇而已,竟然能帶走兩條人命——要不是安德魯從不撒謊,我是不會相信的……我不信……”
低低的呢喃一直響在空房間裡,甜酒被一杯接著一杯的飲下,直到菊葵的葉片指向下午六點。
“…行了,斯利維奇和維多利亞,說再見吧。我現在要去參加學校的晚宴了,晚宴……沒人搶得過我,他們都吃得特彆慢。”
為了清理自己身上沾上的酒味,艾瑞斯在出門之前完成了洗漱,也按照北國的習俗換上了一套斯拉夫長裙。
可她原本就長得美貌,再穿上華麗繁複的傳統服裝之後就顯得更加耀眼動人了。
“啊,艾——艾——”
“艾瑞斯”她說。
奇洛咬著舌頭連連點頭,臉上滿是驚豔的神情,“你——你的,父——父母是——”
“恩,讓我想一想……她的父親是英國人,而母親是俄羅斯人,對嗎?”鄧布利多插話道。
艾瑞斯麵無表情的點頭,頭飾墜下的珍珠還掛在耳邊。
“要是我還沒有老糊塗,我還記得你父親…也就是安德魯?霍華德的兒子,也是在科多斯多瑞茲魔法學校畢業的吧?也許就是在那時候被你母親徹底迷住了?”
他發出和善的笑聲,可是艾瑞斯卻不認同。
“不,你猜錯了,”她說,“是我母親徹底迷上了我父親,就像棕熊抗拒不了蜂蜜。”
教工席上都傳出笑聲,奇洛結結巴巴的說:“他們現——現在一定也很——很——幸福吧,你——你這麼,優秀,”
“也許是的,”她的聲音變得很輕,“一起離開人世總比剩下一個日日傷心流淚,要好得多。”
斯內普終於在發絲的縫隙裡斜斜瞥了她一眼,而身邊結結巴巴的人似乎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倉皇地離開了座位。
…匆忙到甚至沒有發覺鄧布利多的藍眼睛已經盯緊了他。
“好孩子,一會多吃一點!”斯普勞特教授安撫般地拍了拍她,“今晚的牛肋排都給你?”
這倒是一句相當到位的安慰,艾瑞斯立刻抿起嘴唇像是在壓下翹起的嘴角。
窗外的夕陽開始漸漸落下,學生們也都陸續來到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