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鬨劇以徐醫師敗走同心堂收場。
但小白的心緒並不平靜,這樣的事本不應該發生。
入夜後,三個人坐在後院兒的茶幾上,默默的望著眼前一排排的藥罐子,漢源和桑婆婆沒有說話,小白陷入了沉思。
這樣不行,各種藥草以熬熟的藥汁兒存放很容易讓人摻進臟物,誤人性命,被陷害事小,但人命事大,她絕不容忍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藥草包也是同理,如果彆有用心者將藥方子裡的藥草偷偷換掉也是有可能的,該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她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
薑還是老的辣,順著小白的思緒,桑婆婆的一個主意解決了眼前所有的難題,將對應的藥草磨成粉末狀,以蜂蜜調之,捏成小丸子,以顆為例,給病人對症下藥。
蜂蜜既有潤喉的作用,還有調味的作用,這樣一來,既能中和湯藥的苦味,又不刺激咽喉,既緩解病人因病痛折磨產生的焦慮,又因形小服用方便,簡直是一舉三得呀,三個人因此高興得很,漢源甚至還拿出酒來,你一盞我一盞的推杯換盞了起來。
白天的不快隨著美酒的下肚,已經全部煙消雲散了。
白天的這場鬨劇猶如鎮子上那蘭花香一般,同樣的隨風飄進鎮子的每一個角落,王屠戶的王府也不例外,也在第一時間聽到了傳聞。
大家都在說,文包子鋪裡那個賣包子的老婆婆身懷絕技,把徐家醫館徐醫師那個最強壯的侍衛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小白醫師有個保胎良方,身懷有孕者喝了她的那個方子,能提升和穩固胎兒元氣,生出來的孩子絕頂聰明;漢源很是護短,對他小娘子那個好呀,嘖嘖嘖,簡直沒法說,一直護在她身前。
聽此傳聞,聶氏表麵上風平浪靜,無所謂的樣子,但那可是聶元和,是她潯哥哥的長子,幾次三番從隅家鎮潯哥哥那裡回來後,她早已心潮澎湃。
她心裡很清楚,潯哥哥要找回聶元和的願望越來越強烈,早點兒找回聶元和,潯哥哥的病也就會早點兒好起來,聶家的產業也才後繼有人,潯哥哥的心血才不會浪費,她對潯哥哥心存的那稍微的希望才更有希望。
她發誓,一定要以恰當的方式把聶元和完好無損給潯哥哥帶回去!
聶氏坐在王盼盼的床邊,看著已經熟睡的王盼盼,她自以為她的腳路就在腳下,因為潯哥哥越來越對她好,越來越依賴於她,但王盼盼的路在何方,她無法拿捏。
嫁給漢源可能性是越來越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但也不可能嫁給那個下人小吠啊。
為了那塊石頭,姬家大夫人讓給了她可是有條件的,那就是把她王盼盼嫁給她的三公子,姬家三少爺煜城的。
難道真讓她嫁回隅家鎮姬家?再說呢,嫁給姬家,王屠夫會同意嗎?
王屠夫當然不會同意,西院正廳的上首,王屠戶看著已經雕好的林嬌兒和小炎的雕像,喃喃的念叨著,“嬌兒啦嬌兒,你能不能告訴我,盼兒的路究竟在何方嗎?你怎麼就短了命了呢,要是還活著該多好哇,更少有事,我還有個人幫我出出主意呀!”
念叨完此話,他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要怪還是得怪漢源,事已至此,如今該怎麼辦?聶家的產業難道就這麼放棄?
他心有不甘,痛苦的用手捶打著茶案,茶案上的“林嬌兒”和“小炎”隨著他手掌起起落落,最後撲倒在地,他心疼的撿起來,檢查了又檢查,生怕哪裡會有缺損,最後在身上抹了又抹,才又心疼的放回原處。
日子就這麼糾結的過著。
這天,林沐青又來到王府,好多天沒有見到表姐了,她想和她一起玩兒。
剛進王府的大門,府裡的下人理所當然的前來為她引路,她才不跟著走呢,自己幾彎幾拐的就到了東院大門口,一進大門她就嚷嚷開來,“水兒姐姐水兒姐姐,我來了!”
屋裡的水兒聽到她的大叫聲,馬上出來迎接她,並對她作了一個“噓”的動作。
此時王盼盼正端坐在梳妝台前發呆,她呆呆的望著銅鏡裡的自己,心裡五味雜陳。
她好悔,悔當初自己為什麼要喝那麼多的酒,如果沒有喝那麼多酒,就不會把小吠當作了漢源,自己那麼主動的欺負他。
她好恨,恨小吠為什麼明知她錯認了他為漢源不拒絕她,還禍害了她,讓她抬不起頭來。
她好怨,怨爹爹為什麼還不作主把她嫁給漢源,當初自己為他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本就該讓他照顧她,等她好了就直接讓他們完婚,可爹爹為什麼就不這樣辦呢?
她好怕,因為整個蘭花鎮都在傳,說小白是漢源的娘子,如果小白真成了他的娘子,那她該怎麼辦?能怎麼辦?
林沐青見她不說話,也覺得好無趣,略坐了坐,就拉著水兒去院裡玩去了。
王盼盼看著她們倆出去的背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現在,她可沒有這樣無憂無慮玩的心思,自從與小吠發生了那件事後,她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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