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柳心兒怎麼喊,床上被裹得像粽子一般的聶潯沒有給她任何反應。
彆說柳心兒了,就是聶老夫人日夜坐在這裡撕心裂肺的呼喊,聶潯都沒有給她半點兒反應,依然在昏迷之中。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
每隔兩天柳醫師就會來給聶潯換一次藥,為了上新藥,要洗掉原來的,柳醫師也想用這個辦法刺激他,讓他早點兒醒過來。
聶老夫人就這麼一直住在聶潯臥房旁邊的偏廳裡,再也沒有離開過。柳心兒隔三差五也會過來看一趟。
可她並沒有盼著聶潯能醒來,而是怕他醒來。
桑婆婆他們幾個人靜靜的聽著聶老夫人的講述,慢慢的幾個人眼裡都有了淚花兒,但是到現在為止,聶潯都沒有告訴他娘親聶老夫人他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慢慢兒的,眼看著聶潯漸漸轉醒,能下床遊走,逐漸好了起來,但他並不出門兒,不是不出門兒,而是確實出不了門兒。
一天三頓都離不開藥,吃藥比吃飯都吃的多,所以他如何出門兒呢?
再後來,聶潯時好時壞,他把梅苑多餘的丫鬟和奴仆都攆了出去,就留下從小跟著他的四大貼身丫鬟。老太太也搬離了梅苑,回到了自己的上屋。
也就是因為他不出門兒,紅繡坊的生意慢慢的全部都交給柳心兒打理,柳心兒自以為是的認為她才是真正的當家人,才越來越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彆人聽了這些話沒什麼,但在漢源聽來很是傷心不已。他撲通一聲跪在奶奶的麵前說道,“奶奶,孫兒回來晚了,讓您操了這麼多的心!”
聶老夫人趕緊讓肖大娘把漢源扶起來。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小吠,也前來幫忙,邊拉漢源起來邊說道“漢源,老夫人讓你起來呢!”
聶老夫人一聽小吠叫他漢源,立馬和藹的望著小吠糾正道,“小吠,我的孫子不叫漢源,他叫聶元和!”
小吠一旁憨笑道,“老夫人提醒的是,他不叫漢源,他叫聶元和!”
聶老夫人再次心疼的招招手,把漢源和小白都招了過來,慈祥地對他們說道,“奶奶沒有參加你們的婚典,以後奶奶慢慢彌補,你們都是奶奶的好孩子,以後就跟在奶奶身邊不要離開,奶奶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給你們,不管你們在蘭花鎮做什麼,隅家鎮聶家永遠是你們的家,隅家鎮的紅繡坊,不管現在在誰手裡,以後,永遠是你聶元和的!”
漢源,不,是聶元和一聽,很是不知所措,趕緊分辯道,“奶奶,隅家鎮聶家是我永遠的家,我認了,但紅繡坊的事您可彆這麼說,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雖然從內心他是恨他的,但他還是想他快點兒好起來,不再受罪。
聶老夫人聶元和用“他”代替對爹爹的稱呼,心裡暗暗難過,但她也非常理解。當初確實做的有點決絕,那麼小的孩子,要是真在外麵有個三長兩短,沒有再找回來,就是死了,她都沒臉去見地下的老祖宗。
可漢源的心裡對“聶元和”這三個字還是抗拒的,特彆是提到“他”的時候。
梅苑雖然離老夫人的上房不算太遠,但梅苑的人手有限,除了四大丫鬟和兩個應門的小廝外,基本沒有其他多餘的人。但不知為何,上屋的消息還是比傳到心苑的速度要快很多,已經傳到了梅苑。
聽到消息的時候,聶潯真正吃著午飯。
梅兒也沒敢直接把消息說給他聽,隻是很隱晦的說道,“少爺,老夫人房裡來了客人了,是從蘭花鎮來的。”
聶潯心想蘭花鎮來客人也很尋常,沒什麼大不了,可他見梅兒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一驚,有些懷疑的問道,“蘭花鎮來的客人有什麼特彆嗎?讓你這麼反常!”
梅兒依然欲言又止,見少爺如此問,又說道“來了四個人,三個年輕人,一個老人,這會正在上屋和老夫人說著話呢,那個翩翩公子叫漢源。”
聶潯見她也沒說出什麼,就沒有理她,繼續吃著午飯。
一旁的蘭兒見梅兒好像瞞著什麼似的,裝作沒事一般的,她看似不經意的碰了一下梅兒,然後轉身走出房間。梅兒心領神會地跟在她的後麵走出了臥房。
走出大門的時候,梅兒輕輕把門兒給掩上了。走下台階後,蘭兒瞅了她一眼問道,“老夫人房裡,蘭花鎮的客人到底是誰?讓你這般神秘,連少爺你都不肯說。”
害怕少爺聽到,梅兒趕緊拉她一把,拉著她又下了兩步台階,把聲音壓得低低的說道,“聽他們傳,有可能是少爺的長子元和少爺回來了!”
蘭兒嚇得一聲“啊!”
梅兒趕緊捂住了蘭兒的嘴,著急的說道,“你這個小蹄子,啊什麼啊!要是讓少爺聽見了,看我不打死你!”
蘭兒後怕不已,估計自己那一聲“啊”已經被少爺聽見了。
梅爾也覺得剛才那一聲“啊”驚到了少爺,於是兩人趕緊趕緊走上台階,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隻見正吃飯的聶潯正含著一口食物,沒有咀嚼也沒有下咽,呆呆的看著她們進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