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聽爹爹提起過木棉穀這處溫泉,說是位於東西荒域交界之處,可她並沒有去過,如果不提,她幾乎都忘了此處的存在。
桑婆婆就更不用說了,她隻是灰狐族裡一個普通的族眾,這般仙境,她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兩個人一直隱藏在淩冰洞裡,幾乎很少出洞去。在這洞裡住久了,小白已經住習慣了,完全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為了防止被外人發現,她們把洞的出口用大石頭堵得嚴嚴實實的,從外麵看,完全看不出這裡原來有一個洞口,就是熟悉這裡的人現在看到,除了知道這裡原來是淩冰洞的出口外,也已經很難找到其真正的入口,更彆說進出了。
這裡麵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洞穴,到處都可以藏身。
桑婆婆和小白選了距離那個熟悉的出口很遠的一處寬大的洞穴住了下來。
這個洞與其他洞的最大區彆就是在於此處冬暖夏涼,很適合居住。因為四麵通風,洞穴裡比較乾燥,也就很溫暖,且這個洞的另一處出口的下麵就是一個大大的山坳,山坳裡水草豐盛,終年鬱鬱蔥蔥,各種飛禽走獸繁多、數不勝數,各色野果子一年四季結滿枝頭。
更奇特的是山坳裡有一種動物叫蔥聾,形狀像羊,還長有紅色的胡子。它性情溫和,喜歡與人對視,隻要你衝它笑,它就會毫無顧慮的朝你走過來,顯得蠢笨無比。它的肉鮮嫩多汁,小白嘗過一回後覺得好吃,桑婆婆就總是變換出各種模樣引誘它前來自投羅網。
還有一種鳥叫鴖鳥,形狀有些像翠鳥,有著長長尖尖的綠色嘴巴。這鳥的鳥蛋味道特彆鮮美,但它很是護仔,隻要讓它看見是你掏了它的鳥蛋,它一定會追著你不放,直到嘬到你呲牙咧嘴為止,真是睚眥必報啊!
漸漸的,桑婆婆已經與這種鳥兒熟識了,即便掏了它的巢穴,它也隻是站在洞口處嘰嘰喳喳的吵上一番也就不了了之了,不會追個不停。
隔壁的小洞穴裡有一眼山泉,清澈香甜,泉眼隨時保持著一碗那麼多的水量,從未見溢出來過,少了會自動很快漲滿。桑婆婆把從山坳裡拾回來木頭製成了木勺、木盒、木桶,空閒時把水存起來,需要時不用再到泉眼來回去取,方便得很。
自蘭花鎮出來,小白一直在參悟如何將自身的修為與紅衣遠祖那蘇醒的相融合,至少做到不相衝。可無論如何,她那三層修為怎麼也打不開兩種修為融合的途徑,總是到最關鍵的時候就衝不過去突破不了,兩種修為互不相容。
她也有過懷疑,是不是因為娘親是灰狐族的緣故,但都沒有得到印證。
每每此刻,守在一旁的桑婆婆看到小白如此痛苦自己卻無能為力,連護住一二的能力都沒有,她就害怕不已。可小白就是怕她擔心,才完全沒讓她知道紅衣遠祖血脈蘇醒的力量有多強大,有多可怕。
可惜她明白自己修為儘失,與普通人族沒什麼區彆,隨著年月的推移也要經曆死彆,她就更加珍惜與小白在一起的日子,隻要小白修煉,她就寸步不離其左右。
這天清晨,桑婆婆被“噗嗤”一聲異響給驚醒,她下意識的朝小白練功的房間看去,橘黃色的燭火把小白的影子投射到了岩壁上,隻見她駝著背低著頭,看那影子忽高忽低的情形,好像是在喘息的樣子。
桑婆婆嚇得趕緊從床上彈坐起來,連鞋都沒穿就直撲小白的練功房而去,最後映入眼盟的是小白麵前那大大小小的幾灘黑血!
她趕緊上前扶住她慢慢的躺到床上,一邊為她蓋被子,一邊輕輕地問道,“難道還是”
小白很是失望,斷斷續續地回答道,“還還是”
因連續噴了幾口血,小白的臉色有些蒼白,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她又一次把手伸進懷裡,輕輕的摸了摸揣在懷裡的那兩顆珍藏了很久的寶貴的藥丸。
這是那徐家醫師翻遍整個同心堂都沒能尋到的紅燈籠草藥丸。
她告誡過自己多次,不到萬不得已危及到生命之時,她自己絕對不能吃下這顆藥丸,免得浪費。
可現在她十分難受,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那個萬不得已之時了。
不經意間,她轉頭轉頭向後喊了一聲“哥哥!”
這一喊,喊的桑婆婆既難過又心酸。
這是小白長期以來的一個習慣,不管是在同心堂坐診把脈還是在後院兒吃飯,她總是習慣性的轉頭呼喚漢源,每次隻要她輕喚,漢源總會第一時間來到她身邊,可現如今,這身後哪有什麼哥哥?
桑婆婆強忍著眼淚,輕輕的把小白攬入懷中!
她知道小白這是對漢源深入骨髓的思念,是從內心深處裡發出來。
她很是不忍心,輕輕的拍著小白的後背安慰她說道,“你放心,漢源經曆過那麼多苦難,他知道如何照顧自己,一定會沒事兒的,肯定還在同心堂等著咱們回去呢!”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