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裡,那些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那些她費儘全力救治過的人,全部都不分青紅皂白的誤解她,狠心的要趕她離開同心堂,離開漢源,離開這蘭花鎮。
特彆是桑婆婆拉著她狼狽出逃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從來沒有過的傷心和難過湧上了心頭,頓時,她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
當時真的好艱難,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如果不走,她已身受重傷,根本無法對付王陽,如果再出掌還有可能傷及漢源,他可是人族,他將如何承受得住!
如果不走,人們會把所有的錯都集中怪在同心堂,漢源以後如何在蘭花鎮立足下去。
當時她就想,如果她走了,那所有的過錯大家都會怪罪在他的頭上,再過些時日,慢慢兒的也就忘了,都不會再怪罪於漢源。
可從離開的那一刻起她也知道,蘭花鎮她是再也回不來了,她沒臉回來,畢竟是因為她才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她沒法兒給蘭花鎮人一個交代。
……
思緒萬千的小白情不自禁的緩緩的向同心堂門口走去。
近在咫尺的同心堂,此時猶如一道堅固的屏障,隔斷了她與漢源,她在屏障的外麵,漢源在屏障的裡麵。
近鄉情更怯。
此時,站在同心堂的門口,她竟生出了膽怯之心,有些不敢上去叩門。
在門前站了許久後,突然,她低頭瞅見門前的地麵上似乎已經生出了青苔,這一發現,讓她大駭。
怎麼會這樣?!
她趕緊敲響了同心堂的門。
過了大半晌,同心堂的門才從裡邊兒緩緩的拉開,小吠探出了半個頭來。
小白呆呆的看著這個開門的老人竟有些不認識,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的問道,“您是?”
同樣的,小吠也沒有認出小白來。他幾乎與小白異口同聲的問道,“您是?”
四目相對,小白終於認出了小吠,她耿葉著問道,“您是小吠哥哥?”
那個稍稍有些駝背的,已是滿頭白發,眼窩深陷的小吠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眯著眼睛再看了一會兒小白,見到她那眉心若隱若現的小火焰他才確定了下來,“你是小白弟妹?”
見此情形,心酸不已的小白伸出手去輕輕的握住那遞過來的枯瘦如柴的手,強忍著眼淚說道,“讓您受苦了,小吠哥哥!”
才反應過來的小吠擔心不已,生怕路上的行人認出小白來,趕緊把小白拉了進去,又重新重重的掩上了大門。
小白知道這是為何,她立刻安慰小吠說道,“小吠哥哥不用害怕,我這個樣子應該沒有人能認出來我了!”
小吠這才抬起頭來仔細地看著小白。
眼前的小白一身布衣,外麵罩著一件灰色的鬥篷,滿臉泥汙,和街上的任何女子都沒有區彆,行人注意不到也是可能的。
看了好一會兒,小吠不覺得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怕小白看見,他趕緊轉過身悄悄的抹了一把淚,才去為小白拖過一張凳子讓她坐下。
這時,小白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句話才有了機會說出來,“小吠哥哥,他……”
小吠見她問到漢源,這才不得不也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雙眼正視著她說道,“弟妹,你怎麼才回來呀?自從你們離開後,漢源就茶不思飯不香的,再後來他就生病了,並且越來越重,最後……”
小吠不忍心再說下去。
小白嚇得臉色都變了,變得更加蒼白。她急切的問道,“最後,最後怎麼了?”
小吠安慰她不要著急,但她豈能不及!
最後小吠隻得忍著悲痛緩緩的說道,“弟妹,你不要著急,當時漢源是死了,可是,有人卻就在這個時候把他給帶走了!”
“誰?誰把他帶走了?”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總覺得他是那石階處的說書先生!”
“說書先生!?”
小白暗自吃驚,他為什麼要帶走他?要把他帶到哪裡去了?
“小吠哥哥,他帶走他的時候說去哪裡嗎?”
“沒有!漢源剛剛掉氣,他就從門口衝了進來,打橫抱著漢源就絕塵而去,那身法我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和你們是一樣的!”
小吠“你們”兩個字兒一出口,小白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她覺得必須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才行。
“我們是一樣的?你看著他離開的?”
“是的!看著他抱著漢源拔地而起,騰空離開,我一路追了出去,可剛到街中心就不見了他們的蹤跡。”
小白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覺得當時的情形,他會傷害漢源吧?”
“我覺得不會!如果真要傷害他,他何不趁此機會再次給他一擊呢?這樣的話,漢源可就完全沒有了機會,是吧?”
小白沒有馬上回答他,又陷入了沉思。
幾次三番與他有那種很急切的親切感,瀕死的漢源被他打橫抱走而沒有傷害他,難道,他這是要救他?
想到此處,她脫口而出,“他是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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